也不敢问。
&esp;&esp;萧宸掩唇咳了出来,苍白的脸上因为咳嗽而多了一抹病态的嫣红:
&esp;&esp;“着人清点粮草,待灾情后,将粮还给靖边侯。”
&esp;&esp;沈玉:“是&ot;
&esp;&esp;这声音总有两分不甘愿,其实他不那么想给的,作为大周的钱袋子沈玉整日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,能花一个铜板的事儿绝不花两个铜板,是朝中有名的铁公鸡,他知道那靖边侯打沙蛮开了不少荒地,并州的领土比之三年前大了三倍都不止,肯定是富得流油,朝廷从他那调点儿粮不是应该的吗?干嘛还要还回去?
&esp;&esp;萧宸亲自敲定了去并州赈灾的人选已没了精神:
&esp;&esp;“其余诸事孟先拟后再来报朕,下去吧。”
&esp;&esp;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中书令赵孟先盯着帷幔里侧的身影,眉头轻锁:
&esp;&esp;“陛下保重身体。”
&esp;&esp;帷幔内再无声音传来。
&esp;&esp;几人适才出来就见殿外太医院的人已经在候着了,一溜的太医提着箱子准备进去诊脉,人人都看不出表情,只是冲各位大人行礼。
&esp;&esp;宫道上几位朝臣有些沉默,尤其是为首的中书令赵孟先,闷着头半句话也没有,最后还是身为武将的兵部尚书成忠先忍不住:
&esp;&esp;“我,我瞧着陛下精神似乎比之前还差了一些,也不知道那群太医顶不顶事儿,要不,我把从前军医叫来吧?”
&esp;&esp;赵孟先瞥了他一眼:
&esp;&esp;“事关陛下龙体,不得私下妄议。”
&esp;&esp;成忠不说话了,身后的几位大人也都不敢出声。
&esp;&esp;沈玉脑子里还在盘算粮草,算来算去还是舍不得出,他偷偷瞄了一眼赵孟先,这位和陛下算是同袍之谊,有些话他不敢说,要不让他去说?
&esp;&esp;赵孟先感受到那道目光,与他落在众人后面才开口:
&esp;&esp;“沈大人还在想赈灾粮的事儿?”
&esp;&esp;“下官只是想不明白,这并州也是大周国土,陛下为何和靖边侯算的如此清楚?”
&esp;&esp;沈玉未跟随昭武帝打天下,如今真的是半点儿看不明白陛下和靖边之间的事儿,三年前靖边侯擅自离京前往并州抗击西蛮,陛下连下三道金牌都没能把人召回来,朝廷上下都以为陛下会下旨擒拿问罪,毕竟这可是抗旨的大罪。
&esp;&esp;但是最后陛下竟然真的在诸位老将的求情下轻放过了凌夜寒,连侯爵都不曾褫夺,着他守着西北门户,此后凌夜寒就像是放归山林的猛虎,在西锤打完西蛮打北狄,打完北狄再打西蛮,本来一直欺负前朝的两个外族,都被他抡成了沙包,而并州领土也日益扩增,朝臣纷纷开始上奏,怕长此以往凌夜寒会生出不臣之心。
&esp;&esp;但是这些折子陛下从来都是只过一眼,就将之撂在了一旁,不光如此,他甚至着凌夜寒同时兼任并州刺史,地方政权于军权系于一身,以至于不少老臣夜里都睡不好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