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莫灵还能飞在空中，可黎洛此时还站在地面上。

&esp;&esp;他连忙朝着下方飞去，然而镜面粉碎的速度实在太快，黎洛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，就随着镜面跌落了下去。

&esp;&esp;就连胖子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，它在空中愣了一会儿，直到被那头颅提醒，才回过神来，迅速变化成积木鸟，朝着黎洛飞去。

&esp;&esp;当镜面完全跌落之后，镜面之下的事物显现了出来。

&esp;&esp;“这是什么东西？”

&esp;&esp;无数的镜面，正在跌向一团蠕动的金光之中，金光表面无比黏稠，像是翻滚的油漆，这些金光正努力弥补着镜面，可镜面的跌落速度已经完全超过了它的预期。

&esp;&esp;当莫灵还在惊叹这镜面之下的奇异时，黎洛已经砸入了那金光之中，积木鸟也紧紧跟着，扎了下去。

&esp;&esp;“糟了！”

&esp;&esp;莫灵回到下方后，已经完全找不到两人的身影，只剩下仍在跌落的镜面，以及那翻滚的金光。

&esp;&esp;空中的大战还在持续，杀戮与气球打得不可开交。

&esp;&esp;看了看上方，莫灵没有丝毫犹豫，直接向着金光之中飞去。

&esp;&esp;扎入那犹如泥潭的金光之后，莫灵感觉自己就像跳入了大海，海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。

&esp;&esp;在外面看起来无比汹涌的金光，内部居然异常地平静。

&esp;&esp;“这里是哪？”

&esp;&esp;莫灵左顾右盼，都没找到黎洛与积木鸟的影子。

&esp;&esp;周围突然变得安安静静，上方的大战完全没有传来任何声音。

&esp;&esp;莫灵在金光之中飘着，不知所措。

&esp;&esp;就在他迷茫之时，一道光浪涌了过来，轻轻地推着他的后背，似乎是想要将他指引向一个地方。

&esp;&esp;疑惑片刻之后，莫灵便放松了身体，不再抵抗这道光浪。

&esp;&esp;柔和的光线在一旁扭动着，莫灵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，被光浪拖着，上下起伏，温柔地飘向远方。

&esp;&esp;“这里，还是原本的神祭场所吗？”

&esp;&esp;莫灵好奇地望向周围，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无比单调，除了金光还是金光，只有一些奇怪的金线，四处蔓延，像是连接着什么。

&esp;&esp;终于，在一段摇摇晃晃的飘荡之后，金浪停下了，将莫灵向上方拖去。

&esp;&esp;“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莫灵急急忙忙地挣脱了金光，向着上方飞去。

&esp;&esp;然而，当他来到这金光海洋的海面时，却被一层玻璃挡住了。

&esp;&esp;“这是镜面？”

&esp;&esp;莫灵惊讶地抚摸着面前的玻璃。

&esp;&esp;这里的镜面并没有跌落，还非常完整。

&esp;&esp;难道这里是另外的神祭场所？

&esp;&esp;莫灵连忙向上方看去，透过那层薄薄的玻璃，看向了外面。

&esp;&esp;眼前的场景，又让莫灵愣住了。

&esp;&esp;玻璃之外，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楼阁。

&esp;&esp;楼阁之外繁星点点，楼内灯火通明。

&esp;&esp;灯影摇曳着，映照着楼中的来客。

&esp;&esp;那些来客，皆是一些身披锦绣长袍的人形，然而，它们的头颅却是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：

&esp;&esp;虎鲸、章鱼、龙虾、海星……

&esp;&esp;他们的穿着都非常讲究，各种配饰一应俱全，高贵而优雅，这些人形海洋生物汇聚在楼阁之中，发出怪异而奇特的低语。

&esp;&esp;鳞片与触手的摩擦，甲壳与鱼鳍的碰撞，这些窸窸窣窣声音穿过玻璃，钻入了莫灵的方块头中。

&esp;&esp;楼阁中升起了缥缈的焚香，莫灵似乎也闻到了那缭绕的香灰味道，有些呛鼻，却又让人欲罢不能。

&esp;&esp;莫灵恍恍惚惚地，贴在了那玻璃上，又猛地回过神来。

&esp;&esp;“这是蜃楼！”

&esp;&esp;他忽然意识到，这是那蜃气记载当中的“蜃楼”！

&esp;&esp;莫灵急急忙忙地在那些人形身影中寻找。

&esp;&esp;很快，他就找到了目标。

&esp;&esp;那是一个干练的青年，此时正小心翼翼地打量楼阁中的环境，还用随身携带的树枝戳了一下身边的螃蟹。

&esp;&esp;那螃蟹也没有任何反应，根本没有理会他。

&esp;&esp;当发现那树枝能直接穿过螃蟹的身躯之后，那青年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，轻轻地默念了一声：

&esp;&esp;“还是幻象。”

&esp;&esp;第420章 镜子另一边的神

&esp;&esp;那青年始终没有放下心来，还不停地捣鼓，拿着树枝到处戳来戳去，又走到窗前，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景象。

&esp;&esp;相比于那青年，那些海洋生物倒是非常安静，只是一直在发出奇怪的声音。

&esp;&esp;此时，莫灵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震撼。

&esp;&esp;“为什么蜃楼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
&esp;&esp;莫灵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，开始思索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外面那位干练的青年，就是沈平吧，蜃气的发现者。”

&esp;&esp;“而这些奇怪的人形海洋生物，就是记载中的‘仙人’。”

&esp;&esp;莫灵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会在这里亲眼见证到记载之中的景象。

&esp;&esp;“这到底是某种影像，还是在镜面之上真实发生的事情？”

&esp;&esp;莫灵发现，这镜面的角度似乎有点奇怪。

&esp;&esp;“我好像是在空中，看着下面……”

&esp;&esp;此时，莫灵的角度似乎正好在蜃楼的中央，离地面也有一段距离。

&esp;&esp;这错乱的恐惧感让莫灵的思绪有些混乱。

&esp;&esp;就在莫灵满脑子疑惑之时，楼阁中，渐渐响起一种类似古琴的奏鸣声，沙哑而低沉。

&esp;&esp;紧接着，所有的仙人都齐齐望向蜃楼中央。

&esp;&esp;一瞬间，无数的目光向着莫灵刺来。

&esp;&esp;那些仙人就像突然发现了莫灵一样，视线穿过了玻璃，扎到了莫灵身上。

&esp;&esp;被这么一看，莫灵吓得连忙向后退了一段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