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王金枝也不溜达了,下雪不冷,雪化冷。
&esp;&esp;姑嫂二人回屋子里帮盼儿缠线。
&esp;&esp;女子们在一块儿,说些做衣裳织布卖猪养鸡的杂事。
&esp;&esp;男人们那边,五个大些的惊奇地看着福禄打开箱子。
&esp;&esp;木箱好几层,有的地方还精细地包了皮子。
&esp;&esp;大大小小的各色工具,看着比衙门里刑房的还多。
&esp;&esp;还好崔良澈没说出这句话,否则叶福禄不介意给他试试。
&esp;&esp;木头是木头,人是人,他还嫌弃人血脏呢。
&esp;&esp;福禄挑了最长的一根铁钎子,一把锤子。
&esp;&esp;简短道:“试试去。”
&esp;&esp;这几个人呼啦啦出了门,风从门帘缝隙吹进来,王金枝念叨一句:
&esp;&esp;“你大哥怕夹尾巴是怎么的?
&esp;&esp;咋又不关门呢?”
&esp;&esp;雅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穿鞋,就听大哥在堂屋接话:
&esp;&esp;“我有没有尾巴你不知道么?
&esp;&esp;我回来拿个皮背心。”
&esp;&esp;“顺手的事儿……
&esp;&esp;你的让我放炕尾小柜子里了,别乱翻啊。”
&esp;&esp;“知道了,操心的命。”
&esp;&esp;这两口子,隔着两道门还能拌嘴。
&esp;&esp;盼儿跟雅儿装聋作哑,自从大嫂怀孕以后,他们经常这样。
&esp;&esp;在一个炕上睡觉不知道说不说话,反正只要一屋一个,总得隔空对话几次。
&esp;&esp;冬天绩麻是个辛苦活儿,就算身边放了温水,用不了多久也会冷掉。
&esp;&esp;手指头都是凉的,隔上一会儿得放屁股下边暖暖。
&esp;&esp;“今年的麻收成挺好,小七不是一直想自己染布么,要不要试试?”
&esp;&esp;雅儿笑眯眯地又去看盼儿。
&esp;&esp;盼儿好笑道:
&esp;&esp;“咱家现在是大嫂做主,你看我干啥?”
&esp;&esp;雅儿靠过去,将半边身子都压着姐姐道:
&esp;&esp;“当然是缺个人帮忙呀~
&esp;&esp;五姐,二姐出嫁了,大嫂又不好劳累,只能辛苦你陪妹妹尝试一番啦。”
&esp;&esp;盼儿用额头顶开妹妹,脸上一副“我就知道没好事”的样子。
&esp;&esp;王金枝捧腹而笑,可能是她情绪波动太大,肚子鼓起来好大一块,隔着衣服都很明显,把姐妹俩吓了一跳。
&esp;&esp;王金枝愣怔一会儿,不痛不难受的,还反过来安慰两个小姑子:
&esp;&esp;“没事儿,可能在肚子里翻跟头呢。”
&esp;&esp;随着话落,肚皮明显又动了。
&esp;&esp;盼儿和雅儿不绩麻也不缠线了,对着圆滚滚的肚皮说话。
&esp;&esp;雅儿:“你是小侄子还是小侄女呀?”
&esp;&esp;没动静。
&esp;&esp;盼儿:“等你长牙了,五姑姑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&esp;&esp;王金枝哎哟一声,三个女子哈哈大笑。
&esp;&esp;雅儿不肯认输,继续道:
&esp;&esp;“你喜欢花花不?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“那是刀弓?你二姑那里有好东西。”
&esp;&esp;“欸,动了,不太大。”
&esp;&esp;雅儿再接再厉:
&esp;&esp;“那是笔墨纸砚?你四叔也有的呀。”
&esp;&esp;盼儿和雅儿瞪着眼睛等啊等,还是没动静。
&esp;&esp;王金枝向后仰靠着铺盖卷,笑道:
&esp;&esp;“这个啊,没准儿随他爹,爱种地。”
&esp;&esp;三个女子顺话题就聊起,以后这孩子该怎么教。
&esp;&esp;现在是深冬,叶青竹不准大家冒险进山打猎,就怕碰见大家伙咬死个把人。
&esp;&esp;一路顺利到了石窝子,大铁勺带路找到被他们堆盖起来的地方。
&esp;&esp;叶青竹心里暗叹:大铁勺面憨心细,他没说,人家自己就做得仔细。
&esp;&esp;等那块带着点花纹的红石头出现在几人面前,衙门的三人心里已经九成确定,这不是普通石头。
&esp;&esp;柳承问福禄:
&esp;&esp;“能撬吗?红色的部分不能裂。”
&esp;&esp;福禄从腰间抽出工具道:
&esp;&esp;“试试再说。”
&esp;&esp;又一想,不止自家哥哥,所以添了一句:
&esp;&esp;“万一砸坏了别怪我。
&esp;&esp;你们不同意,就另找人。”
&esp;&esp;叶青竹赶忙为六弟解释:
&esp;&esp;“我家六子嘴笨,灵巧劲儿可能都长手上了。
&esp;&esp;他那个意思啊……”
&esp;&esp;项世博道:
&esp;&esp;“叶村长,我明白。
&esp;&esp;叶福禄,你放手去干,坏了不让你赔,也不牵连在场任何人。
&esp;&esp;只一点,管好嘴,别漏风。”
&esp;&esp;大铁勺对着叶青竹指指自己的脸,叶青竹眼神安抚他无事。
&esp;&esp;福禄不是石匠,不过对于一件料子,怎么下手,多大力气,他比在场其他人更明确。
&esp;&esp;蹲在那儿先看,看够了才下锤子。
&esp;&esp;时快时慢,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,另外几个都屏着呼吸耐心等待。
&esp;&esp;砸石头是个枯燥活儿,他们看着的更无趣。
&esp;&esp;项世博扫一眼这片山的地貌和位置,悄声问叶青竹:
&esp;&esp;“这一整片山的青契,是不是都在你手里?”
&esp;&esp;叶青竹指给他看,背面的山沟和相邻的另一个山头就是扫帚沟的。
&esp;&esp;项世博微微皱眉,跨了两个村的话,就不那么稳妥。
&esp;&esp;招手叫来崔良澈和柳承,三个人在一边嘀咕:
&esp;&esp;“柳承,你感觉你家六弟,天黑之前能抠下来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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