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两下了!容时遥!”
&esp;&esp;“嘘~你想把村里人都喊来啊?我现在可是女装哦~”
&esp;&esp;叶堂远把脸换了个方向,心底小算盘扒拉飞快。
&esp;&esp;“认识的人虽多,你跟他们不一样。
&esp;&esp;我所知的叶堂远,不会瞧不起女子。
&esp;&esp;从前我敢肆无忌惮换了男装出门,以后谁会纵容我呢?”
&esp;&esp;说到这里,容时遥语气中满是酸楚和低落。
&esp;&esp;这么多年,她凭借爹爹的喜爱,过得肆意潇洒。
&esp;&esp;年纪越长,族中的斥责之声越多。
&esp;&esp;当然也包括她那两个异母兄弟。
&esp;&esp;所以这两年,她很少回家。
&esp;&esp;年前的事,更是催老了父亲。
&esp;&esp;如今他像个耍脾气的小孩子般,让容时遥觉得,爹可能真是老了。
&esp;&esp;叶堂远心里有点钝痛。
&esp;&esp;纵然他平日能说会道,这时也笨嘴拙舌起来。
&esp;&esp;背上的小姑娘,走了与其他富家小姐不一样的路。
&esp;&esp;若他的庶兄弟们争气,也不至于让她忙前忙后。
&esp;&esp;现在更是只剩了个残废弟弟。
&esp;&esp;容时遥渐渐松了力道,外面装得如何坚强,内里,她也还是个小女孩儿啊。
&esp;&esp;手放开的同时,还要为父亲道不是。
&esp;&esp;“我爹只是想要一个姓容的孩子,传承家业。
&esp;&esp;他也是没办法了,我弟弟,怕是要不成了。
&esp;&esp;我替他陪不是,你别怪他。
&esp;&esp;我知道我脸蛋儿身段都不好看,你要是实在不乐意跟我过日子……”
&esp;&esp;被容时遥压了不知道多久,叶堂远半边身子都是麻的。
&esp;&esp;“欸,先别说了。
&esp;&esp;你掫我一下,麻了。”
&esp;&esp;容时遥了解他,堂远不是低头认输的性子。
&esp;&esp;正因为知道,所以得软硬兼施。
&esp;&esp;只是她这个人,忘记了怎么软和。
&esp;&esp;叶堂远还维持原样趴着呢,再怎么到了初夏,地面上还是有寒气的。
&esp;&esp;容时遥把人翻过来胸口朝上,叶堂远顺势把人放倒扣在怀里。
&esp;&esp;树转云移,四肢相抵,艳阳碧空下,是一张红透了的少年圆脸。
&esp;&esp;许是为了缓解尴尬,叶堂远佯装报复,扯着身下之人半张脸道:
&esp;&esp;“胆子够肥的啊容小姐~”
&esp;&esp;容时遥的五官随了容老爷,被叶堂远扯得哎呦一声,说话还漏风。
&esp;&esp;“进一步得偿所愿,退一步憋屈半生,不进不退傻子行径。”
&esp;&esp;叶堂远看着她眼里的倔强,突然来了兴趣问她:
&esp;&esp;“说真的,你看上我,是衡量多些,还是感情多些?”
&esp;&esp;容时遥骨碌着眼珠子,又眨了眨。
&esp;&esp;“有用为主,感情为辅,互惠互利,你稳赚不赔,我有所交代。”
&esp;&esp;叶堂远挑眉:“想好了?”
&esp;&esp;“嗯,想好了!”
&esp;&esp;叶堂远扯了扯唇角,后控制不住,松手趴在容时遥身上笑。
&esp;&esp;容时遥也笑。
&esp;&esp;回想两人相识到相知,怎能控制得住不笑呢?
&esp;&esp;满腹算计的农家子,毒舌,狡猾,爱财,却不贪财。
&esp;&esp;有野心的假公子,精明,果敢,家族责任难卸,内心私情难舍。
&esp;&esp;“叶堂远,合作初步达成,不妨商讨下细节?”
&esp;&esp;“还有啥可商讨的?你去摆平你爹,我去通知我哥,齐活儿。”
&esp;&esp;容时遥用力一翻,二人对调。
&esp;&esp;“既然你不入赘,彩礼还是要给的。
&esp;&esp;我要你一号店的五子拜寿摆件,二号店的双鱼如意珮,三号店的红石榴盏,四号店的风衔牡丹八宝盒,五号店的七星金杆玉秤,六号店的粉珠算盘……”
&esp;&esp;叶堂远瞪着眼,一下又一下把捂在他嘴上的肉手挪开。
&esp;&esp;容时遥数列完,方才允许叶堂远说话。
&esp;&esp;“你还不如直接要我命呢!
&esp;&esp;每家店的镇店之宝你都要,你咋不直接抢?!”
&esp;&esp;容时遥苦恼地摇头:
&esp;&esp;“哪怕是不行呀,凡事得讲究个名正言顺,你情我愿。
&esp;&esp;东西是你的,我出银子买,和你当作聘礼送我是两回事。”
&esp;&esp;观他脸色,容时遥就知道他在想啥。
&esp;&esp;肯定是什么娶个娘子果然麻烦啦,败家娘们儿胃口真大啦~
&esp;&esp;“我的嫁妆你打理。”
&esp;&esp;“你够了啊,要我宝贝还不算,我还得给你做牛做马?”
&esp;&esp;“这个嘛~怕是推脱不掉哦。
&esp;&esp;容家要的是个合适的继承人。
&esp;&esp;看你能力咯,不然就得一直做牛、做马。”
&esp;&esp;“这话几层意思?”
&esp;&esp;容时遥咧嘴嘿嘿笑:
&esp;&esp;“你理解到几层,它就有几层 。”
&esp;&esp;叶堂远瞥一眼奸笑的人,四仰八叉躺着。
&esp;&esp;“你容我琢磨琢磨,我咋觉得这笔买卖我亏呢……”
&esp;&esp;容时遥岂能放任他把事情琢磨出个二四六八?
&esp;&esp;先做个记号为证再说。
&esp;&esp;野鸡在林子里乱叫,间或传出叶堂远压制的粗喘。
&esp;&esp;“容时遥,你还是不是女人了?”
&esp;&esp;叶堂远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,对着河面自照。
&esp;&esp;脖子上没剩什么好地方,脸上的口脂怎么都搓不干净。
&esp;&esp;偏偏那个始作俑者笑得没心没肺。
&esp;&esp;“再搓就掉皮了,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