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叼起一颗滚落到雪里面的松子。
&esp;&esp;到爪之后,它“咻——”地又没了踪影。
&esp;&esp;她一瞬间就笑了出来。
&esp;&esp;松鼠真可爱。
&esp;&esp;她站起来,拍了拍手。
&esp;&esp;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天坛,是跟着宋仲行。那时候她不懂这些,只记得他教她看回音壁,她对着石栏喊话,她喊了“叔叔”,然后听见那声音一圈圈传回来,变得模糊、轻柔、温顺。
&esp;&esp;她觉得好玩。
&esp;&esp;那种“声音被听见、又回到自己身上”的感觉,正如天坛的“圆”。
&esp;&esp;简随安总觉得,“圆”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形状,没有锋芒,没有尽头,像是一个人绕了一大圈,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。
&esp;&esp;嗯,好一段哲思。
&esp;&esp;她忽然想到了一句笑话,“为什么北欧盛产哲学家?因为冬天太冷、夜太长,出门会冻死,只能窝在家里思考人生。”
&esp;&esp;幸好北京没北欧那么冷。
&esp;&esp;离开的时候,她犹豫了片刻,终究没买糖葫芦,她想起牙医的嘱咐,还有补牙时,一股烧焦了的糊味以及酸痛难忍的肿胀感,她终究是退却了。
&esp;&esp;况且天也黑透了,她可以回家了。
&esp;&esp;她估计没想到吧,宋仲行今天居然比她回得还早。
&esp;&esp;客厅空落落的,只有保姆一人,正在整理家务。
&esp;&esp;茶几上,果盘里的橘子个头圆润又饱满,颜色更是鲜亮,看着就甜——这还是今年刚下雪就送来的,比那些前来拜年的客人们更早上门。
&esp;&esp;那盘橘子整整齐齐地躺着,堆得像座小山,满满的。
&esp;&esp;宋仲行伸手拿了一颗,指腹一掐,橘皮的香气散开,那味儿清透,也扑鼻的、凉盈盈的甜。
&esp;&esp;“她最近很忙?”
&esp;&esp;他正在细细地剥着橘子,橘皮卷成一条落在茶碟里,皮薄汁多,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气息。
&esp;&esp;保姆笑着接话:“是啊,早出晚归的,总往外跑,怕是在外头偷吃甜食呢。”
&esp;&esp;宋仲行轻声笑了下,把白络摘干净,尝了一瓣。
&esp;&esp;果肉的汁水炸开,甜得太快,只微微带了点青涩的酸,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。
&esp;&esp;“挺好。”
&esp;&esp;茶几上的橘子还剩很多,颜色亮得晃眼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