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，积出一层浅白。

&esp;&esp;她在他身下喘着，手指拽着枕头，肩膀颤得厉害，连声音都不稳。

&esp;&esp;“慢一点……”

&esp;&esp;她带着哭腔叫他，却又自己收不住地往他怀里钻，那双手搭在他肩上，腿也不自觉地缠着他的腰。

&esp;&esp;宋仲行低头看她，掌心覆上她的脸，指腹摩挲着她眼尾，笑她：“总是要哭。”

&esp;&esp;简随安全身都软了，喉咙里时不时哽着呜咽，声音全细细碎碎地撒在他胸口。

&esp;&esp;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，只记得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，或者是其他不成体统的话。

&esp;&esp;“又乖，又不乖。”

&esp;&esp;他被她抱得太紧，低低叹了一声，手伸到她颈后，抚着她汗湿的头发。

&esp;&esp;第二天清早。

&esp;&esp;天色还灰着，窗外的雪光从缝里渗进来。

&esp;&esp;他今天有会。

&esp;&esp;已经换好衣服，他随手替她掖紧被子就要离开，却忽然见她伸出一只手，轻轻拉住了他。

&esp;&esp;明明眼里还晕着睡意，她依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，撑起身子，抬头，亲在他的手腕上。

&esp;&esp;——那是青筋最明显的一处，血脉在那一瞬被唇瓣压着。

&esp;&esp;先是一点温凉，紧接着是一阵极细的热，顺着脉息一缕一缕漫上来。

&esp;&esp;他垂眸，指尖微动，终究是没抽回来。

&esp;&esp;“一大早就开始胡闹。”

&esp;&esp;简随安不说话，只是眯着眼笑。

&esp;&esp;那笑里有骄傲，有撒娇，还有一点不自知的天真。

&esp;&esp;“就当是我给你送早安。”

&esp;&esp;她贴过去，这次亲得更久一点。

&esp;&esp;气息静得出奇。

&esp;&esp;他离家的时候，简随安半梦半醒，听见玄关处的开门声，又听见门被带上。

&esp;&esp;她翻了个身，伸出手去，摸到了他枕头的那一侧——

&esp;&esp;还残留着些许的余温。

&esp;&esp;她记得他手腕的温度，要更暖和一点。

&esp;&esp;那种热，不灼人，而是细密的，像炉火烧得正好的时候。

&esp;&esp;不见火星，却能把整间屋子都熏得发软。

&esp;&esp;她缩进被子里，鼻尖埋在那点余热里，睡意重新卷上来。

&esp;&esp;外头的风又起，天将欲雪。

&esp;&esp;这一年的冬天太长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