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了房间角落的榻上。
&esp;&esp;慕容庭走了,这张床只剩下楚玉锦一个人。床榻宽敞,被褥柔软,空气中弥漫着她惯用的馨香。但她翻来覆去,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&esp;&esp;她心中暗骂他混蛋,明明知道她心软,却偏偏使出这以退为进的伎俩。她感受不到他身上熟悉的体温和气息,只觉得方才那张床有多宽敞,此刻她的心就有多空落。
&esp;&esp;终于,楚玉锦受不了这种折磨。她猛地掀开被子,赤足踏过冰凉的地板,走到榻边。
&esp;&esp;她没有多想,直接挤到他身边,掀开他的被子,钻到了他的怀里。
&esp;&esp;被褥尚存他方才的余温,像一团悄然收拢的热雾,将她瞬间裹住。
&esp;&esp;“混蛋。”她将脸埋在他的颈侧,声音闷闷的。
&esp;&esp;慕容庭没有说话,只是手臂一紧,将她牢牢箍进怀里。他的胸膛滚烫,隔着薄薄的中衣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,一下一下,敲在她耳畔。
&esp;&esp;她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、愉悦的笑意——那笑意从他微微颤动的胸肌传来,像夜风掠过水面,荡起细碎的涟漪。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他在她颈边低声轻笑,呼吸带着灼人的热意,拂过她耳廓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&esp;&esp;被他抱住的楚玉锦全身发热,如陷泥淖,动弹不得。
&esp;&esp;她想起幼时在花树下见到的一幕:一只小飞虫嗡嗡飞行,最终不慎撞到了一张银色的蜘蛛网上。本来八风不动的蜘蛛,迅速而精准地吐丝,把那只小虫捆得死紧,成了瓮中之物。
&esp;&esp;楚玉锦现在才觉得,慕容庭就是那只以静制动、请君入瓮的坏蜘蛛,而自己就是那只没头没脑、一头扎进去的傻飞蛾。
&esp;&esp;可奇异的是,那被捆缚的感觉,并没有带来惊惧,反而带来一种安稳。
&esp;&esp;他的手臂从她腰后绕过来,指尖无意识地在她衣襟边缘摩挲,像在加固最后一圈网。
&esp;&esp;她放弃了挣扎,在这令人发烫的怀抱里,闭上了眼睛。
&esp;&esp;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气息,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。
&esp;&esp;“你是只蜘蛛。”楚玉锦突然开口说,“坏蜘蛛。”
&esp;&esp;慕容庭拍了拍她,掌心贴在她后腰,好奇她这是哪里来的想法:“为什么?”
&esp;&esp;楚玉锦故意不答,只将脸往他颈窝里蹭了蹭,不再理他。
&esp;&esp;现在轮到这只坏蜘蛛睡不着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