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冲啊老大!冲冲冲!”
“嗡嗡嗡——”
世界分明如此喧闹。
但严自得却有片刻走神,他恍惚自己此刻正浸没水中。
同样的场景,肾上腺素飙升,视野昏暗,到最后耳际只剩下心跳声,砰、砰、砰。
心跳,风声,模糊不清的话语。
视野收缩成一束,在短暂的黑暗中,严自得有过那么一秒考虑过放手。
当人站于高处往下看时总会有想跳的冲动,这是入侵性思维,飙车也是如此,人类在极限中探索的是生与死的边界。
每当这个时候严自得都会劝告自己不要放手,要不然脸先着地会死得很丑,但这次很奇怪,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安有的脸。
甚至连耳边都传来的是安有在岸边的叫唤。
“严自得严自得严自得!”
我去你爹的严自得。
但这次严自得不再闭眼。
“刺啦——”
严自得拧紧刹车,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声音。
咔哒。
严自得取下头盔,新鲜气息灌入鼻腔,他有些不受控地大口呼吸,仿佛方才才是真正的溺水,而此刻,他从水面探出,岸边空无一人。
“哎老大你骑得怎么越来越菜了。”许向良揽来女伴,他叼着烟,又递给严自得一根,“还是太久没练了,胆子都小了,来一根吗?”
严自得摆摆手,反而自己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柠檬味棒棒糖:“我吃这个。”
“成。”许向良也不强求,“你心情不好吗?”
“正常。”严自得如此概括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