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断续续。
严自得?手在发抖,身上的水滴在地毯上,他声音漂浮不定。
“我,我回来了。”严自得?说,他尽力想?让自己显得?平静,但不管怎样他声音都在颤抖。
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规律,试图以这种方?式让自己生活回到正轨。
“我应该没有睡好,大家都变得?好奇怪,我也?很奇怪,我像是要疯了,妈妈。”
妈妈似乎根本没有听见。
严自得?也?只是在说,他不需要谁在回复,他只是要倾吐,他叫着妈妈,更像是在喊叫一个?符号,一个?广义上的母亲。
说话?间他快步上楼,像是要将所有的声音和恐惧全都抛在身后。严自得?砰一下关上房门,草草换过衣服后便将自己藏在被?窝之间,他紧闭双眼,不断告诉自己:
睡觉,睡觉!
只要睡一觉一切都会好了。
安有会回来,世界会回到正常。
只要睡一觉一切都会好了。
但心脏在这时却像在无法抑制膨胀,现在不再?是他包裹着心,反而变成心包裹着他。他蜷缩在自己心脏里?,耳膜被?蛮力敲击。
咚咚、咚咚。
好吵,好想?逃,好想?睡去,好想?昏迷。
咚咚、咚咚。
严自得?猛得?睁开眼,天花板漩涡样的扭曲。他跑去严自乐的房间,从他抽屉里?掏出许多瓶他生病时曾吃的药,严自得?挑出几瓶止痛和安眠的,一股脑倒在手心,他就着水一口吞下。
药片划过喉管的滋味并不好受,但严自得?惯会忍受。疼痛是好忍耐的,睡个?觉伤口就会结痂;痛苦更是好忍受的,就跟他吞下小堆的药片一样,只要熬过前期就好,后面自然会麻木存活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