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林砚差点被饭粒呛住,赶紧咽下去,垂首恭敬回答:“回陛下,长平伯府菊花开得极盛,品类繁多,臣大开眼界。”
【盛!太盛了!盛得每朵花底下都配了四个银丝炭盆供着呢!跟伺候祖宗似的!】
【他们家到底收了几成租?咋能这么有钱?拿上好的银丝炭去烤菊花!】
【那些世家子弟,言谈间对陛下您今早关于寒潮的谕示浑不在意,只怕根本没往心里去!】
越想林砚越是愤愤。
萧彻将鱼肉送入口中,细腻鲜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,他却慢慢咀嚼着,目光落在虚空处,仿佛在品味鱼肉,又像是在品味别的什么。
呵,长平伯府。
银丝炭盆烤菊花?
他前脚才严令各地监控炭薪物价,严防囤积居奇,后脚他倚重的勋贵就在自家后院搞这套。
好,真是好得很。
还有那些世家子……看来是他近来手段还是过于温和,让这些人忘了何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。
这顿饭,林砚吃得有些食不知味,满脑子都是炭火和菊花。
萧彻倒是用得比平日慢些,时不时问林砚几句无关紧要的话,听得林砚内心疯狂刷屏,将长平伯府的奢靡和世家子的浮夸吐槽了个遍。
待到撤下膳桌,宫人奉上清茶漱口。
萧彻净了手,用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,忽然道:“林卿,过来伺候笔墨。”
林砚一愣,连忙放下茶盏:“是。”
这活儿他熟,之前住在宫里时也做过几次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