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习惯性谢恩,随即面露难色,“只是臣若离任,祠部司郎中一职……”
他走了,祠部司那摊子烂事交给谁?谢明远资历尚浅,怕是压不住场子,万一再来个武海闵20,他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?
萧彻似乎早就料到他的顾虑:“此事不必忧心,朕已有人选,原历州司马白澈,为官勤勉,颇通实务,不日便将调回京城,朕意让他接任祠部司郎中。”
白澈?
这名字没听过。
不过既然是陛下钦点的,应该靠谱。
林砚心里盘算着,最大的障碍似乎解决了。
可他转念一想,又觉得有点不得劲。
“那,现任的韦学士?”他迟疑着开口。
他要是顶了韦弘文的缺,那韦弘文去哪?虽然那人听起来不太聪明,但好歹是个同僚,直接挤走人家,是不是有点不地道?
萧彻一听“韦弘文”三个字,脸上那点轻松瞬间消失,冷哼一声,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:“韦弘文?在其位不谋其政,尸位素餐,留之何用?朕已决定,将他外放为江州州学学政,既然那么喜欢引经据典,就去好好教教书,免得在朕跟前碍眼!”
林砚瞬间懂了。
直接贬官,从中央核心机关一脚踹到地方教育局。
陛下这是对韦弘文嫌弃到了极点,忍无可忍了。
哎,摊上这么个拖后腿的同事,老板发火也是正常的。
他懂,他都懂。
林砚想了想,这翰林学士,位高权重,前途光明,还能远离礼部苦海,更重要的是——天天在老板眼皮子底下晃悠,虽然压力大了点,但抱紧这根最粗的金大腿,好处肯定少不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