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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(1 / 2)

“别闹……”林砚闭着眼皱眉,语气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满,仿佛在训斥打扰他好梦的人,“……走开。”

萧彻:“……”

李德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,赶紧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陛下,还是老奴去叫人来吧。”

“不必。”萧彻挥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
他再次伸手,这次动作放得更轻,小心翼翼地绕过林砚的腋下和膝弯。

喝醉的人沉得很,但萧彻习武之人,臂力惊人,很轻松地就将林砚打横抱了起来。

林砚在失重的感觉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,脑袋一歪,自然而然地靠进了萧彻的颈窝里,温热还带着果酒甜香的呼吸毫无遮挡地喷洒在萧彻裸露的皮肤上。

萧彻的身体猛地僵住,抱着人的手臂瞬间收紧。

那呼吸灼热又潮湿,带着林砚特有的气息和甜腻的酒味,像羽毛,扫过他的脖颈,直冲大脑。

萧彻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,抱着人站在原地,竟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。

“陛下?”李德福小声疑问。

萧彻猛地回过神,压下心头那阵诡异的悸动,绷着脸,抱着林砚,大步走向内间的床榻。

他的脚步很稳,手臂绷得紧紧的,尽可能减少颠簸,仿佛怀里捧着的是什么稀世易碎的珍宝。

走到床边,萧彻动作略显僵硬地将林砚放下。

林砚一沾到柔软的被褥,立刻自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,蜷缩起来,又不动了。

萧彻站在床边,看着林砚那副醉醺醺毫无知觉的模样,皱紧了眉。

穿着外袍和鞋子睡觉肯定不舒服。

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伸出手,先是动作笨拙地脱掉了林砚的官靴,露出里面白色的布袜。

接着,他的手伸向林砚的衣襟。

解官袍的扣子对于皇帝来说显然是个陌生的活儿,他的指尖甚至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,好不容易才将那身沾染了酒气的官袍剥下来,扔到一旁。

做完这一切,萧彻已是耳根发热。

他拉过锦被,将林砚严严实实地盖住,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
正准备直起身,床榻最里边,团成一团睡得正香的阿蛮被这番动静扰醒,不满地“喵”了一声,碧绿的猫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看向萧彻。

萧彻动作一顿,对着猫低声道:“安静些,别吵他睡觉。”

阿蛮甩了甩尾巴,似乎听懂了,又似乎懒得理会,揣起手手,换了个方向继续睡。

李德福去端了一碗醒酒汤来。

萧彻接过醒酒汤,在床边坐下,试着轻声唤道:“林砚?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。”

林砚毫无反应。

萧彻不得不伸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:“林砚?”

或许是这一番折腾,又或许是醒酒汤的气息刺激,林砚的眼睫颤动了几下,极其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。

眼神完全是涣散的,没有焦距,蒙着一层浓厚的水汽,显然还醉得厉害。

他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萧彻,似乎在努力辨认,却又什么也看不清楚。

“唔……”他发出含糊的音节,眉头蹙起,带着醉鬼特有的委屈和不满,“……梦……怎么又来了……”

萧彻:“……”

李德福默默后退一步,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。

他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面对这样的场景?

林砚努力睁大眼睛,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影,嘴里断断续续地嘟囔:“桃花呢?这次……没有桃花了?”

他的目光终于勉强聚焦在萧彻脸上,仔仔细细地、毫无顾忌地打量着,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,忽然咧嘴傻笑了一下,含混不清地赞叹:“嘿!这个好看……比明星还……好看……”

说着,他竟直接伸出手,颤巍巍地摸向了萧彻的脸。

萧彻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,一时竟忘了躲闪。

微凉还带着酒气的指尖,就这么直接触上了他的眉骨。

林砚的动作很慢,很轻,带着醉鬼特有的笨拙和执拗,也不知他在摸个什么劲儿。

手指顺着萧彻的眉骨缓缓下滑,划过挺拔的鼻梁,最终停留在那双总是紧抿着、显得过于薄情的嘴唇上,轻轻按了按。

“软的。”他像是得到了什么有趣的结论,又傻笑起来。

萧彻浑身僵硬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只觉得那带着酒气的指尖所过之处,像是点燃了一串细小的火苗,烧得他皮肤发烫,血液奔涌。

甚至能感觉到林砚指腹上那一点点因握笔而产生的薄茧。

林砚却浑然不觉自己正在老虎嘴上拔毛,他甚至得寸进尺,手指继续向下,划过线条分明的下颌,触碰到了那微微凸起的喉结。

“会动……”他好奇地用手指按了按,感受着那一下细微的滚动。

萧彻的呼吸骤然加重,猛地抓住了林砚那只作乱的手腕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林砚,你放肆。”

然而醉鬼根本听不懂威胁。

手腕被抓住,林砚很不满意,挣扎着想要抽出来,嘴里还在含糊地抱怨:“别动!让我摸摸……”

他的目光依旧黏在萧彻脸上,拧着眉头,似乎在用他那被酒精迷住的脑子努力思考着什么。

看了半晌,他忽然凑近了些,鼻尖几乎要碰到萧彻的下颌,极其认真地、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名字:

“萧、彻?”

这两个字如同惊雷,炸响在寂静的寝殿内。

李德福腿一软,差点当场跪下。

哎哟喂!林大人啊!

陛下的名字是能直呼的吗?

萧彻的瞳孔猛地收缩,抓着林砚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收紧。

他知道?

他居然知道?在醉成这样的情况下,认出了他?

然而,没等萧彻理清心头那瞬间涌起的惊骇与难以言喻的悸动,林砚接下来的一句话,又令萧彻深深无语。

林砚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身份认证,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气,随即又像是被巨大的委屈淹没,脑袋一歪,整个人脱力般靠进了萧彻怀里,额头抵着萧彻的胸膛,含混不清地嘟囔:“讨厌……我讨厌……上、班……”

“梦里都……不让人……睡个好觉!”

说完,林砚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脑袋在萧彻怀里蹭了蹭,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,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——竟然又睡着了!

只留下萧彻,僵硬地坐在床边,怀里抱着再次熟睡的臣子,胸前的衣襟被对方温热的呼吸浸湿一小片,耳边反复回荡着那几句大逆不道且惊心动魄的醉话。

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,精准地敲击在萧彻心上最不设防的地方。

萧彻知道林砚说的是醉话,是糊涂账。

可那语气里的依赖、抱怨、甚至那一声连名带姓的“萧彻”,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真实。

剥去了所有君臣的外壳,只剩下最原本的林砚。

那个会在心里疯狂吐槽他,会因为他的赏赐而欢天喜地,会因为不想回家而赖在他这里,甚至……在梦里都会梦到他的林砚。

一心相许,方寸大乱。

所有的理智、克制、帝王威仪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
萧彻低头看着怀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,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,感受着胸膛传来的温热和重量。

去他的君臣之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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