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孙子的手,语气却依旧强硬:“我的孙儿我自会安抚,但这事必须说清楚,他们必须道歉!”
林砚心里翻了个白眼,这老太太真是油盐不进。
脸上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,林砚声音却稍稍冷了几分:“郡君,依下官看,此事原委清晰,阿古拉王子并未有任何冒犯之举,只是相貌异于常人,孩童心性,骤然见到感到害怕也是常情,王子与公主殿下并非有意惊吓,更无过错,谈何道歉?”
林砚目光扫过周围竖着耳朵听的百姓,意有所指地道:“郡君疼爱孙儿之心可以理解,但因此便强要一位并无过错的郡王道歉,未免有些强人所难,况且,阿古拉王子与公主代表北戎而来,关乎两国邦交,郡君如此执着于一句道歉,若传扬出去,知道的说是郡君爱孙心切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大渝宗亲仗势欺人,苛待远客呢,郡君您说,是不是这个理?”
这一番话,既点明了阿古拉的身份,又抬出了两国邦交的大帽子,还暗指她行为不当可能损害宗室和大渝声誉。
荣阳郡君被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她跟林砚只打过照面没打过交道,不知林砚如此牙尖嘴利,句句戳在要害上。
她当然知道阿古拉是北戎王子,有爵位在身,但她平日里仗着宗室身份横行惯了,哪里会把一个“蛮夷”质子放在眼里?此刻被林砚当众点破,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