缩到一张请柬上的架势,还是觉得有点好笑。
林砚凑过去,抽走萧彻手里那支被捏得死紧的笔,放到笔山上,然后伸手按在萧彻微蹙的眉心上,轻轻揉了揉。
“知道陛下重视。”林砚放软了声音,“我也重视啊,可咱们写的是喜帖,不是陛下你平日里批的奏折,想想褚晔收到请柬,打开一看,满篇伏以乾坤交泰,琴瑟和鸣之类的话,他会不会觉得咱俩被什么东西附体了?”
萧彻被他揉得眉心舒展了些,顺势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,语气却依旧固执:“礼不可废,况且,朕想将最好的祝语,都予你。”
“最好的祝语,不就是我们俩要成亲了这个事实本身吗?”林砚反握住他的手,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,眼神亮晶晶的,“再说了,最好的难道不是萧昭临本人?”
萧彻看着林砚带着笑意的眼睛,那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,还有毫无保留的爱意和坦然,心底那点因过于郑重而生的紧绷感,奇异地松动了些。
“那依含章之见,当如何写?”萧彻将选择权交给了他的新郎官。
林砚摸着下巴,看着那叠漂亮的红纸,眼珠转了转:“要我说,就简单点,真诚点,比如,林砚与萧彻,情投意合,愿缔鸳盟,谨于中秋月圆之夜,于丹园设宴,恭请阁下莅临,同证此情,如何?”
他自觉这番话说得既表明了事实,又不失文雅。
萧彻听完,沉默了片刻,然后缓缓摇头:“过于直白,且未言明佳期、地点,亦缺邀约之敬语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