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马车外的武侯立马就换了语气。
“二、二公子?这这这深更半夜的,您怎么在这儿,不在府里休息?”
被唤作二公子的男人弯着眉眼,笑得温和:“与我爹吵架了,这可不,只能出来露宿街头。”
武侯不知他是不是在玩笑,然而顶头上司的家事,他们也不敢过问,打着哈哈就过去了。
薛嘉宜缩着肩膀藏在角落,听着这男子与外头的武侯说话,心跳非但没有平抑,反倒愈发快了。
他定然是有身份的,否则武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。
然而她满心惦记着薛云朔,惦记着他身上的伤口、惦记着他还孤零零一人,完全没有心思继续深思下去。
等到武侯们的脚步声离去,薛嘉宜立即便朝面前的青衣男子恭敬一礼,垂着眉眼道:
“多谢公子施以援手。不然刚刚,我……就要被以犯禁之名带走了。”
说罢,她又是深深一揖。
眼见她就要跳下车去,青衣男子却忽然叫住了她。
“等等。”他饶有兴致地反问:“谁许你走了?”
见眼前的小娘子身形一僵,抖着眼睫抬眸看他,青衣男子挑了挑眉,视线缓缓落在她的面颊上。
倒真是生得灵秀,这般满面泪痕,也不显得狼狈,只平白叫人生出许多的保护欲出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