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宁从光却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问题,反倒讥笑着看着她:“老四,怎么样,你现在是看不起爷爷?可你别忘了,你身为宁家人这一辈子的顺风顺水永远不用操心‘钱’的根基是我给你们的。”
宁豫知道,她从来就知道。
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公司争权夺利,更想得到爷爷这个掌权者的肯定,迷恋金钱权势带来的便利……
可这不代表能忽略基本的‘仁义道义’这四个字。
关于二叔和常家母女的事情,多年前她就和爷爷争论过。
“爷爷,记得我十六岁那年的圣诞节,常女士带着常乐儿来到过这座老宅。”宁豫不紧不慢地说:“当时冰天雪地,您让不到十岁的常乐儿站在门外,不让她进门。”
“我帮了她,您对我很生气,让我去替她站,我去了。”
她在冰雪里站了几个小时,不是替常乐儿站的,是她看不过去一个偌大的家族去折磨一个小女孩儿。
那个圣诞节,宁豫收获了全家人的责骂,以及……
冰天雪地里不知道谁扔给她的一件校服来避寒。
宁从光皱眉:“你既然还记得我给你的教训,就更应该记得我告诉过你,不许管她们母女的事情。”
“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,十年后还犯和十年前一样的错误,老四,你不觉得自己可笑?”
宁豫认真的思索了片刻,摇了摇头。
“爷爷,我不觉得我可笑,再让我回到十年前,我还是会选择帮她们。”她笑了笑:“回到一个月前也一样,我会接常乐儿的电话,为她们出治疗费用。”
因为她清醒知道自己已经算很合格的商人了,不过,人性未泯。
宁从光鹰隼一样的眸子沉沉盯着她,半晌后冷笑:“果然是翅膀硬了,敢跟我叫板了,所以你现在是觉得你做的对?”
“在您的规矩里,我做错了。”宁豫懒得继续浪费口舌了,因为她这些年学到了一个最有用的知识——永远不要强行劝说和你三观完全不一致的人。
她干脆道:“爷爷,您惩罚我就好了。”
宁从光沉默片刻,敲了敲桌子:“你最近的状态不适合工作,把你手里那几个跟进的项目转给老大吧。”
宁豫现在手头的项目都是她上半年没日没夜的改方案拼酒拼出来的,还有一个是和李之逞蹉跎多年从耀锦那里拿到的。
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属于她的‘私人财产’,但老爷子现在要她交出去。
宁豫笑了笑:“好,我周一上班就去办这些事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