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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起明末 第166(1 / 2)

胜都是小胜,败却是大败。

洪承畴比起任何人都更要想杀了高迎祥,但是每一次高迎祥都从他的手中逃走,没有一次例外。

这也是为什么,一听说孙传庭将高迎祥堵在了黑水峪,他便点齐了精骑,亲自领军星夜驰援而来。

“经由一斗谷黄龙、千公鸡张二等一众闯军营将指认,此人正是闯逆高迎祥。”

洪承畴举目看向帐中被两名军兵拉扯着高迎祥尸首。

长髯阔面,高鼻深目,和画像之中有七分相似。

靛青山纹半身甲,龙纹镶金朱红战裙、素色战袍,和俘虏描述一般无二。

高迎祥的胸口和腹部都有创伤,看起来像是长枪造成的洞穿伤,不过这些伤势都不会让人立即毙命。

真正毙命的伤势在喉咙的位置,致命伤正在此处。

一刀封喉,干净利落。

洪承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终于是稳住了心神。

当他确认了这就是高迎祥尸首的时候,他终于是相信了这一切——高迎祥真的已经死了!

相比于洪承畴,孙传庭就要平静的多。

不同于一直和高迎祥争斗的洪承畴,他对于高迎祥了解的并不多。

虽然高迎祥是七十二营的盟主,流寇推举的共主,斩杀高迎祥他只是感觉解决了一个颇大的麻烦,而没有洪承畴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他刚刚成为陕西的巡抚,这是他到陕西之后领督标营打的第一仗。

“此战能胜,陈望你当为首功。”

孙传庭面带笑容,目视着站在帐下的陈望,笑道。

“若非是你领兵从后方夹击而来,又阵斩高迎祥,恐怕这一场大战还远远不会结束。”

对于孙传庭这样的夸赞,陈望自然是不会就这样尽数领下。

军功是军功,做人却是做人。

拿了首功不一定会得罪他人,但是做人不好却是一定会得罪他人。

行高于人,众必非之。

“此战能够得胜,卑职万万不敢居功,之所以能够找寻到机会和间隙,也是因为闯贼久攻峪口不下,将所有部曲都派往峪口驰援。”

“峪口战场堆尸数重,惨烈至极,卑职听闻李参将此时仍然重伤昏迷,其麾下营兵伤亡过半……”

“此战首功,应是全军上下所有将校军士。”

陈望的话让孙传庭想起了峪口战场的情况,不由的神色微黯,

“你说的是……”

峪口营地的搏杀惨烈至极,三千卫军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余人数,李遇春麾下的两千营兵折损过半。

他派去驰援的一千督标营在这一战便阵亡超过了两百余人。

这样的伤亡如何不能用惨烈来形容。

孙传庭的目光在帐中众将的身上一掠而过,李遇春并没有到场。

李遇春身被数创,重伤昏迷,现在军中正在预备庆功,而作为守下峪口营地的李遇春却是生死未卜。

兵战凶险,战场之上,人如蝼蚁,命如草芥……

在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的时候,唯有卫军的营地和李遇春麾下营兵的营地之中,传来阵阵的哭泣之声。

孙传庭陷入了沉默,帐中众将看着陈望的眼神也变的缓和了很多。

不管是不是场面话,陈望的这句话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好感。

“此战首功,确实应为全军上下所有将校军士所得。”

洪承畴见到了孙传庭沉默,便直接接过了话头。

“此战斩获清点完毕之后,我亲写塘报为诸位表功,必让兵部秉公下发封赏,此战伤亡者抚恤也绝不会短缺半分。”

洪承畴的话打破了帐中沉闷的气氛,众人的目光皆是齐刷刷的集中在了洪承畴的身上。

打仗剿匪为的是什么,不久是为了军功银钱嘛。

洪承畴的话里意思再直白不过,如果是他亲自写下塘报,兵部那边绝对不敢怠慢,无论是封赏还是抚恤的银钱都不会被克扣。

洪承畴用余光看了一眼孙传庭,又看了一眼陈望。

原本对于陈望一开始的观感并不算好,但是后面曹文诏似乎和陈望说了些事情之后,陈望便一直都很安分守己。

陈望在子午道内写的信件,洪承畴也从孙传庭那里收到了。

确实可以说是胆大心细,洞察入微了。

仅凭行军队列之中细微的变化,便可以分析出这么多的信息,而后更是敢于进入栈道之中一路尾随而去。

而后黑水峪一战,陈望没有基于出击,隐蔽的十分之好。

能够沉的下心,抓的住机会,陈望已经具备一名良将应该具备的所有条件。

会练兵,能打仗,观察入微,胆大心细。

最重要的还是会做人,知进退,相比于前面的,这些事情在如今的官场更为重要。

若是不知道做人,不懂进退,日后进剿被孤立起来,恐怕下场也不会好看。

洪承畴挥了挥手,示意军兵将高迎祥的尸首带下。

确认了高迎祥真的已经身死之后,他的心情已经是畅快了许多。

洪承畴现在对于自己将陈望晋升为汉中参将,镇守汉中府内的决定感觉无比的正确。

先是解决了汉中城的危急,解除了瑞王的危险,这件事还让他受到了崇祯的表扬。

现在更是阵斩了高迎祥,除去了他的心头大患。

“入座吧。”

洪承畴抬了抬手,对着陈望向着旁侧的空位指了一指。

陈望再度躬身行礼,而后走到座位之前。

座位的旁侧,一边是贺人龙,另一边则是高桂,两人也都算是熟人。

陈望没有短了礼节,对着贺人龙和高桂皆是抱拳行了一礼,然后才坐了下来。

高桂面带笑容抱拳回了一礼,高桂是宁远参将,跟随着祖宽南下平叛而来。

高桂笑得稍微矜持一些,贺人龙则是要豪放不少。

若是洪承畴和孙传庭不在,只怕是现在已经是放声大笑了起来。

陈望坐了下来,他的面前正是副总兵李重镇。

李重镇的旁侧是祖宽和曹变蛟。

陈望看历史书的时候,他记得祖宽算的上是一个跋扈的人,为人骄横。

卢象升之所以让祖宽北上驰援陕西,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其难以节制。

不过现在祖宽和李重镇两人脸上并没有半分骄横跋扈的模样,相反还对着他笑了一笑。

如今九边实际上已经分裂,辽东和其他军镇之间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。

辽东军将向来跋扈,这已经是常识了,对于其他军镇的军将从来都是爱搭不理。

祖宽更是辽东祖家的人,原先是祖大寿的家丁,跟着打仗立了功,一路升官做到了宁远参将,而后任为副总兵。

但是现在祖宽和李重镇都对他释放了善意,这有些不同寻常。

不过只是在短暂的错愕,陈望就想清楚了其中缘由。

他虽然不属于辽东军的序列之中,但是他是辽东人,而且还是广宁人,辽东吴氏也在广宁。

自己有辽东人的身份,虽然不是在辽东为官为将,但是在他们眼中,自己也算是半个自己人。

这个时代的乡土宗族之间纽带远比后世的要更为紧密。

曹文诏在辽东任官期间,其实一直是处于边缘地位,被辽东将门所排斥,一直没有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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