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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(1 / 2)

胸腔里的心脏越跳越快,像要撞开肋骨蹦出来似的,安拓无意识地吞咽口水,目光落在姜融近在咫尺的眼睫上,看着那片纤长的影子轻轻扇动。

他们挨得极近,而他的师父姜融展露出来的,是镜头也不曾捕捉的完全陌生的角度。

这样看上去。

他的师父长得好好看啊。

看痴了般,安拓描绘着他的眉眼,看到了师父浓颜的五官轮廓,和干净利落的眉骨。

姜融的眉尾自然垂落,不描而黛,像远山被晨雾漫过的线条,没什么烟火气。

他的眼型是偏细长的凤眼,那双有着亚裔少见的红色虹膜的双眼总像蒙着层薄霜,看人时目光平静无波,极其偶尔才露出浅浅的笑意。

师父的下唇比上唇略厚,唇色比昨日略红,抿着时更显得下颌线条清晰冷冽,黑发松松拢在耳后,露出光洁的耳尖,干净到无愧月亮的美誉。

“师父。”

安拓叫着这两个字,心里像被温水浸过,软的一塌糊涂,“你对我好好,我好喜欢你。”

他原来真的有了一个世界冠军师父。

很不可思议的,安拓现在才有了实感。

刚被姜融带回来那会儿,以及昨晚被同寝的前辈嘲讽那会儿,他并没有如现在一般这样深刻地理解了那句话所带来的含义。

——明月高悬,独照他。

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
昨天被这么说了的安拓只觉得难过,现在心里却升起一抹隐秘的暗爽,和一种发自内心的、足以令他毛孔舒张般的愉悦。

不怪前辈说出这句话时,脸上的落寞意味比嘲讽还要多了。

毕竟这种被上位者俯首,理所当然地偏爱着的感觉竟然是这样上瘾,他恐怕这辈子都难以体会了。

只有自己——

只有他是数万个人之中的唯一幸运儿,拥有了可以被高洁的月亮所青睐的运气。

他当然应该得意,当然应该喜悦。

然后如师父爱着他一般,把自己的感情也一丝不落地回应过去。

姜融抵了几秒,退开后笑了笑。

“这就叫对你好了?你接下来要经受的辛苦还多着呢,到时候可不要抱怨。”

用手里的本子拍了拍他的脑袋,姜融对刚刚的诊断做出了定论:“确实有些低烧,升温速度这样快,怕不是很快就要烧傻了。”

安拓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。

“我没有发烧,刚刚是师父离我太近了,我害羞后产生的正常反应。”

他言语用词坦率到不像个含蓄的华人,姜融稍感意外:“你说什么?”

安拓眨了眨眼:“师父的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,我刚刚差点忍不住想要抱住你闻一闻了,但这么做很不礼貌,师父会生气的。”

想起刚刚额间的温度、鼻尖萦绕的香气,还有他眼皮上睫毛扫过传来的触感,安拓呼吸稍显沉重。

像是劝解自己似的,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
少年是个很端正的相貌,眼尾下垂带着一股圆钝感,皮肤白净,头发也打理地利落清爽。

他出生于家规很严的高知家庭,双亲都是知识分子,以至于是就算年龄还小,也养出了一身礼貌守序的性子。

这样的他做过最叛逆的一件事情,就是在晚上10点,家里熄灯后不睡觉,躲在被窝里看姜融的比赛转播,然后推了两个补习班,报名了花滑兴趣课。

情感方面天生迟钝的性格,让他比起其他人总是慢了半拍,他意识不到自己做出这种行为的底层含义就是喜欢。

故而,安拓从来没有做过像其他疯狂的粉丝那样又哭又闹,把喜欢姜融摆在了明面上宣之于口,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种事。

可刚刚触碰仿佛有种微妙的魔力,隐隐将他掩埋在身体下的某根线燃烧断裂了……

他像是忽然顿悟一样,突如其来的有了一种想要宣泄的强烈冲动。

也许这就是习惯性积累情绪的人的特点,尽管平常都是以迟钝示人,一旦开窍却像是火山爆发,恨不得时时刻刻表现自己,像把以往累积的情感全部释放了似的。

“师父师父师父——”

他仗着自己年少,尽情地贴近了敬爱的师长,狗狗一样的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对方颈窝上蹭了蹭,表达着直白而又热情的喜欢。

他的师父果然招架不住,连连后退,冰鞋的刀刃在冰面上划出了一道半月形的弧度。

“冷静。”

姜教练一把拍开了这孩子,拒绝多余的触碰:“既然还有精力的话,那就将我刚刚教你的技巧都展示一遍。”

“我可是向朋友保证了要带你去更大的舞台,多少拿出点气势来啊。”

被这么鼓励了。

少年瞧上去肉眼可见的开朗了很多,眼睛里也多了一抹别样的光彩。

……

中午休息。

吃完饭坐在长椅上的姜融视线放在了自己的右腿上。

他之所以能跳的这么轻松,三周跳的动作对伤势负担不重是一方面。

另一方面,则是他没有寻常人害怕二次受伤的自我保护心理。

很多经受过伤病折磨的运动员,哪怕伤好了也再也无法发挥出全盛时期的水平,正是因为大脑会将受伤场景反复重现的,恐惧疼痛而导致的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
可对姜融来说,疼痛顶多算一剂调味生活的良药,可有可无。

他不会主动追求疼痛,但也不会因此而怕它。

不甚在意地移开目光,想要落在场地还在训练的其他人身上,可视线一转,姜融看到了一个毫不意外的身影。

周肆月卷起了半边袖腕,就这样走了过来蹲在了他的身前,用那双混血的冷白皮,覆盖着肌肉的有力胳膊按在了他的右腿上。

随即不轻不重,不急不缓地按揉着。

他的耳垂上带着一个十字架,脖子上还挂着枚素银小坠子,正随呼吸轻轻晃动。

姜融瞧着他,刚想将腿抽出来。

这人却骤然按在了他的腿心,拧起了眉头,似笑非笑地冷着嗓音说:

“教练还是不要动比较好。”

”你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的世界冠军、前任冬奥金牌得主,是一个十分能忍痛,但爽度的承受阈值却低到不可思议的先天圣体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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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这位毛子,你怎么一口大佐味。

清冷白月光

……?

姜融思寻了一下, 敛去了眼底的笑意。

看来是他太过顺从,给了这个男人很好欺负的错觉,不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动脚, 还妄想用这种轻浮的姿态来掌控他。

这样嚣张, 是觉得有恃无恐吗?

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拿捏住了他,料定为了梦想回国的教练不想把事情闹大, 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试探他的底线?

垂眸看向被攥住的大腿, 姜融疑问似的轻声道:“你认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
“偶像和粉丝?还是教练和男单选手?”

他声音不大, 却带着讽笑般的冷意:“总不可能是恋人吧, 这位尾随犯罪,登堂入室的外国朋友。”

他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很清晰:既然什么都不是, 那就麻溜点放开他,他不想在无关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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