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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(1 / 2)

贺允握着玉笛,点了点出神的燕鸣沙,“你这么懂音律,也是会乐器的?”

燕鸣沙摇头,捂着手背,“我不懂音律,只是听出曲中的情绪,亦有同感,是阁下吹得好。”

贺允听闻他不会,兴致变得有些寥寥,燕鸣沙觉察到,又说,“我会舞剑。”

“舞剑?”

“是。”燕鸣沙举起腰间的佩剑,“此剑名为停雪。剑骨乃是寒铁所制,破空之声如雪崩雷鸣,铮铮不绝,阁下若不嫌弃,我愿为今日相遇助兴。”

贺允眼底有了兴趣。他席地坐了下来,拎着酒壶,斜倚在船舷边,一只手撑着脑袋,仿佛已然酒意上头。

“船小了些?”

“不小。”燕鸣沙退后半步,退至船头,背手抽出停雪剑,剑身出鞘,一道寒芒划破凉夜。

水面上的雾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凝结。

燕鸣沙借力而起,闪身飞上船顶。

玄色衣袍被风吹起一角,他手腕轻转,剑身画出浑圆的剑气,气流中带着破空声。

贺允仰头看着他,眼角含着笑意,抓起手边的荷花,伸进河水里,卷起一道水花一同扬向了燕鸣沙。

燕鸣沙也不躲闪,他独立在船头,侧过身旋转了一圈,稳稳接住了飞起的荷花和一排水珠。

燕鸣沙挥起长剑,那水花竟齐齐落在船头,变成了一条水线,花也完好的躺在了它原来的位置。

贺允看着燕鸣沙,眼底尽是欣赏之色,又仰头饮了一口壶中佳酿,开口打趣道:“舞剑,若是没有音律相伴,岂不单调?”

燕鸣沙听懂了贺允的意思,一时间有些激动。

他点了点头,随着船上笛声再度响起整个人也进入了一种独特的意境之中。

他随心起势,贺允激昂他便挥剑如飞,贺允哀婉,他又剑气凋零,人随乐动,剑随心动。

燕鸣沙觉得贺允知他心中的苦闷,知他情绪的压抑,总在旋律之中,带他隐忍,又逼他爆发。

他从未有过如此畅快淋漓的体验,只觉得眼前的雾,都被驱散良多。

贺允的曲声渐收,燕鸣沙也终于累出了一头的细汗。

他收起停雪,回到船边,心绪仿佛从未有过的开阔。

贺允收笛,笑着看向他,“心情好些了?”

“好,很好。”燕鸣沙伸手,贺允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,二人并肩对视,默契地相视一笑。

“这些年,我从未有一天像今日般畅快,我要谢谢你。”

“言谢就不必了,酒逢知己千杯少,移步船中,陪我喝几杯吧。”

燕鸣沙没有拒绝,跟着贺允一起走进船舱里,才发现这艘不起眼的小船竟然如此奢华。

贺允给他添上酒,自己又饮了一口。

二人把酒言欢,酒过三巡,燕鸣沙见贺云眼底隐隐的愁色,忍不住开口:

“其实我方才就想问,为何在船上点如此多的花灯。”

贺允神秘莫测一笑,扔了个新的酒壶给燕鸣沙,“许愿的人太多,我许的多些,就容易被上苍看到。”

“你信神鬼之说?”

“心中有“无可奈何”就不得不信,若是不信,更加痛苦。”

燕鸣沙点了点桌面,“其实。我会看相。”

“相?”贺允重复了一遍,伸出左手,塞进燕鸣沙手里,“那你给我看看,我这命数如何?”

燕鸣沙低头,鼻尖嗅到一股荷花的清香。

这手,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手,修长白嫩,若是握剑,该很好看。

燕鸣沙捏着贺允的手掌,细细摩挲着他的掌纹,半晌不开口。

“如何?不敢说?”

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姻缘线。”

“怎样的?”

“纠葛斑驳,想来不易。”燕鸣沙又道:“贵不可言之命,却是情种,阁下倒是真性情。”

贺允哈哈一笑,把手抽了回来,调侃自己,“你看的不准,我没有心悦之人,更谈不上为情所困。”

燕鸣沙跟着笑,自嘲说,“我略通皮毛,或许是说错了。”

“不过往后,我愿意有。”贺允静静看着燕鸣沙,“你不去点一盏灯吗?”

燕鸣沙怔住,随即摇摇头,“我没有想要祈愿之事。”

“遇见我以后也没有?”

贺允突如其来的追问,让燕鸣沙大脑一时间失去思考能力。

他愣神的间隙,贺允又道:“倒是我鲁莽了,那你便写些别的。”

这话实在是说的别有深意,燕鸣沙听在耳中,只觉得自己此刻该回答些什么。

只是一场相逢,明日又要分别,

他要报仇,牵连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。

燕鸣沙没有再多想,“那点一盏罢。”

贺允,“随你。”

船舱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,燕鸣沙伏案想了片刻,提笔在昏暗的烛火下,开始写祈愿书。

贺允望着他的背影,慢悠悠饮了一口,“你写了什么?”

燕鸣沙肩胛微开,毛笔半悬着,他回答,“送镖平安。”

贺允“何意?”

燕鸣沙将纸团塞进花灯中,匆匆点燃烛芯,“方才捡到一盏被风吹翻的花灯,替他重新写。”

船舱里没了声响,燕鸣沙听到身后悄无声息,回过头,对上了一双灼人的凤眸。

替身王爷7

贺允似笑非笑望着他,“你倒仁善。”

燕鸣沙走出船舱,将花灯缓缓推入水中,注视着远去的烛火,仰头倒了一口酒,心头各般情绪交织。

“还不知道阁下的名讳。”船舱里传来贺允的声音。

燕鸣沙望着远处,“萍水相逢,名讳不重要。”

“萍水相逢?”贺允重复他的话,“你我萍水相逢即可?”

燕鸣沙心思动摇,可他也知道自己在这盛京之中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。

他担心与贺允牵绊太深,日后牵连到此人,

光是一个听雪坞,就令他束手束脚,不敢妄动。

若心头有了牵绊,难免再生是非。

燕鸣沙想通这些,心头并没有感到轻松,反而愈发的悲哀。

他扬起个勉强的笑容,举酒对饮,“人生若是有缘,总是绕几个圈又见了。”

船舱里沉默不语,静得燕鸣沙心头发慌,他又道:“我们都在盛京中,总会遇见的……”

他话音刚落,船舱里丢出一只酒壶来,滚到了燕鸣沙的脚下。

燕鸣沙弯腰捡起,拿衣袖擦拭干净。

“下船吧,我要归家了。”贺允驱赶他。

燕鸣沙意犹未尽,却又没有任何理由挽留。

他迈出半步,回头望着船帐,只觉得心头怅惘。

他脚步沉重,惹得船身也跟着微微荡漾,“我……兄台,那我就先告辞……”

“站住!”

见燕鸣沙竟然真的要走,贺允唰得站起身,快步出了船舱。

“你就这么走了?当真连个姓名都不留?”

贺允凝眸注视着他的背影,眉头微微压低,看起来心情不爽。

燕鸣沙不敢回头,半晌,才轻声应道:“是。”

他的气息有些虚,声音也萎靡不振,一个是字,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气。

贺允盯着他看了许久,突然失笑。

贺允收起严肃地表情,轻笑了一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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