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断想象的唯一方式,就是终结眼前的所看所感。
这也是刘郁一直央求寇栾离开的原因。
他不敢自己主动伸手关门,一是怕扰乱了寇栾的思路,二是怕暴露了自己丑陋的内心。
幸好,现在和他组队的人,不是叶谧。
刘郁暂时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个初雪般的女孩。
他觉得自己的想象,深深地玷污了对方,为这片洁白无垢的雪,泼上了无法磨灭的刺眼黑墨。
他是个罪人。
显然,走在前方的寇栾,无法感知到,男孩复杂纠结的内心。
他仍然处在思考的状态里。
事实上,在刚刚的对话中,他稍稍有所保留——
寇栾观察到,那些客人的眼中,不仅存有少量的清明,还隐隐地浮现出了一丝警惕。
而这种极为隐蔽的警惕,并不是针对闯入房间的他们。
毕竟,面对玩家的突然进入,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,就连基本的生理反射,都没有表现出来。
寇栾尝试了好几次,甚至刻意将开门的动作,进行得粗鲁而突兀,却依然没有改变这个观察结果——
无论他选择在什么时间开门,也无论他开门的动静有多大,房间里的人,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。
因此,寇栾基本可以断定,拥有客人的房间,很可能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。
也就是说,客人的警惕情绪,大概率针对的是房间中的姑娘,抑或是他们从事的这项活动本身。
但在从事这项活动的时候,清明还能勉强解释成理性的维持,警惕却实在显得莫名其妙,尤其是在这种场所里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