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起书册,小声应道:“是,师父……弟子愚钝,打扰师父清修了。”
那语气,委屈得恰到好处。
他抱着书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书房。
关上门的瞬间,脸上那点委屈瞬间被狡黠和得意取代。
而书房内,君向北站在窗边,望着窗外终年不化的积雪,久久未动。
指尖那抹微凉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未散去,扰得他心绪有些纷乱。
他试图运转心法将其压下,却发现那感觉如同附骨之疽,挥之不去。
这不对劲。
君向北蹙紧眉头。
他是师,他是徒。
引导其走向正道,方是正理。
这些莫名的情绪,于修行无益,于礼不合。
他必须更加克制。
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泉水,浇遍君向北的全身。
他重新盘膝坐下,试图以更深的入定来驱散杂念。
然而,那灵动的眼神,那带着委屈尾音的“师父”,那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,却如同藤蔓一样,悄然缠绕上他冰封的心神,挥之不去。
接下来的几日,君向北对顾云卿的教导愈发严苛,要求也更为细致,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。
每一个动作,每一句口诀,都必须精准无误。
他不再允许顾云卿有任何靠近的机会,无论是物理上的,还是言语上的。
一旦顾云卿试图故技重施,他便会用那双清冷得不见底的眼眸淡淡扫过,无形的威压虽不伤人,却足以让任何小心思冻结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