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被李玄尧反扣在头顶。
尽管他倾尽全力去反抗,却每每在手臂抬起半寸时,又被李玄尧眉眼噙笑地压回去。
江止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喝得太醉了。
只觉得这近在眼前的人,就好像他送给满满的那只黑猫,而他自己则像只猥琐又懦弱的老鼠,被他按在猫爪下戏弄。
放了抓,抓了放。
气力消耗,化为粗喘的呼吸。
森冷幽深的眼神近距离对峙,两人灼热的吐息对撞,不可避免地扑洒在对方的脸上。
江止的吐息酒气熏天,且他身上沾染了极重的胭脂气,熏得李玄尧眉棱微挑。
李玄尧的吐息却是清冷如雪,他的身上散发着苍兰花的幽香,是江止再熟悉不过且极喜欢的味道。
那是满满的味道啊。
如今,竟然要从别人身上轻嗅这股香气。
还是个男子。
大雪自墨色苍穹倾泻而落,砸得江止的醉眼忍不住缓缓眨了几下,抖掉挂在睫羽上的雪花,也融化了刚刚飘进眼底的晶雪。
长长地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,江止全身也跟着卸了力。
没劲儿了。
打不动了。
也打不过。
一声轻笑从身上的胸膛震出,锋锐流畅的眼形扬起嘲讽的弧度。
红色的腰带快速缠绑双腕,李玄尧俯视着江止,冷声笑道:“就凭这点气力,阿兄如何能打得赢我?”
冷冷地哼笑了一声,江止也只能心里不服。
天旋地转,寒气从冰冷的地面渗透上来,包裹着热血沸腾的身子。
冰火两重天,江止感到头疼欲裂,只能任由李玄尧摆弄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