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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(1 / 2)

纪茴枝捧着碗喝了两口,看向食盒里另一碗汤,“怎么有两碗?”

“还有一碗是膳房给三殿下做的鱼羹。”银桃道:“殿下不是让您天天给他送碗汤么。”

纪茴枝:“……”都来行宫了,还得继续送汤?

一刻钟后,纪茴枝拎着食盒忿忿不平的去了书房。

书房门前很快响起熟悉的敲门声。

“殿下,您兢兢业业的外室来给您送汤了。”

贺流景正好站在门边,顺手打开房门。

纪茴枝站在门外,面容白净,眸子清亮如水,月光洒在她身上,透着几分柔静。

贺流景怔然一下,让开位置。

纪茴枝拎着食盒走进书房,看了眼案牍,“殿下日日勤学苦读,枝枝相信肯定会天道酬勤的。”

贺流景:“……?”

纪茴枝把鱼羹端出来,“来,殿下,这碗鱼羹是膳房为您精心烹制的,这让我想起了那句‘鲜鲫银丝脍,香芹碧涧羹’,您快尝尝。”

贺流景接过汤碗,浅浅尝了一口,还是忍不住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神经外室今天说起话来怎么更神经了?

“展现我的学习成果。”纪茴枝将食盒收好,盖上盖子,“殿下,您勤勤恳恳的外室就告退了,明日将继续为您展示学习成果。”

贺流景看着纪茴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翌日一早,贺流景被一阵熟悉的‘魔音’吵醒。

他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:“外面何人喧哗?”

纪茴枝的声音隔着窗扉,娇娇柔柔的传进来,“殿下,是您那起早贪黑的外室在给您弹琴呢。”

贺流景:“……”不用问,是在为他展示学琴的成果。

屋外很快再次响起铮铮刺耳的‘魔音’。

贺流景盯着床顶,有一种想要逝去的安详。

一曲终了,纪茴枝抱琴起身:“殿下,您继续睡吧,枝枝不打扰您了。”

声音有多乖,行动就有多离经叛道。

贺流景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起身。

睡是不可能再睡了,一丝一毫睡意都没有了。

琴音虽然停了,却好像还在耳边响个不停,他感觉脑袋嗡嗡的。

贺流景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,用早膳的时候随口一问,纪茴枝已经睡回笼觉去了。

贺流景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,“……”很好。

严怀瑾在飞鸟院坚持住了三天,终于忍无可忍,跟黄闻大吵一架,带着包袱来了芭蕉院。

“给我一间屋子,我要到你这里住。”

贺流景从案牍里抬头,“怎么了?”

“我喜欢清静。”严怀瑾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,忍不住抱怨,“飞鸟院实在是太吵了。”

“你喜欢清静……要住这里?”贺流景嗓音中罕见的透着一丝不可思议。

“是啊。”严怀瑾挠了挠头,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贺流景沉默片刻,欲言又止,“我那外室……不省心。”

“一个外室能闹出多大花样。”严怀瑾不以为然的笑了下,低头继续饮茶。

贺流景感觉严怀瑾对他水深火热的生活一无所知。

严怀瑾余怒未消道:“反正我要搬过来住,我再也不想跟黄闻住在同一屋檐下了,有他没我!”

贺流景叫来芭蕉院的管事太监,让他给严怀瑾安排住处。

“我自己去收拾。”严怀瑾兴致勃勃的起身,拿着包袱往外走,“我昨日新得了几幅画,我要自己找个好位置挂起来。”

贺流景坐了一会儿,也跟着走了出去。

纪茴枝来了行宫后,一直没看到梅舒雪,打听后才知道,她水土不服,路上就病了,这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修养。

纪茴枝拿着东西去看望她,梅舒雪见到她很高兴,嚷着让她多过去陪陪她,说她在屋子里都快闷出病了。

两人说了许久话,直到纪晚镜过来,纪茴枝才告辞离开。

纪国公和梅玉臻这次都没来行宫避暑,纪晚镜是跟着梅家人一起来的。

不知道是不是纪茴枝的错觉,总觉得纪晚镜看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冷。

纪茴枝没有多想,回去的路上顺手摘了几枝桂花,抱在怀里回了芭蕉院。

从客房门口路过,她发现有人正在往里面搬东西,不由探头看了一眼,恰好对上贺流景锐利的目光。

“别在外面探头探脑的,进来。”

谁探头探脑了!

纪茴枝撇撇嘴,走了进去。

严怀瑾踩在凳子上,把一幅水墨画挂好,满意的拍了拍手,回头跟纪茴枝打了声招呼。

纪茴枝听闻他要搬到芭蕉院,只轻轻笑了笑。

严怀瑾从凳子上跳下来,笑容满面地问:“我这屋子收拾的怎么样?”

纪茴枝抱着桂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轻轻点头,“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”

屋子里的另外两人:“……?”莫名觉得被骂了是怎么回事?

严怀瑾干笑两声:“枝枝姑娘,我要搬过来住一段时间,你不介意吧?”

纪茴枝摇头,抽出两支桂花送给他,“礼轻情意重。”

“枝枝姑娘太客气了。”严怀瑾笑着接过桂花,插进旁边的青花瓷花瓶里。

纪茴枝看着自己的手,满意微笑,“予人桂花,手有余香。”

严怀瑾:“……?”

严怀瑾揉了揉逐渐僵硬的笑脸,“枝枝姑娘果然博学多才……我跟三殿下是多年好友,你把我当自己人就好,不用这么客气的。”

“明白。”纪茴枝意味深长道: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”

“……”严怀瑾干笑着转头看向贺流景,用眼神疯狂示意。

这究竟是什么个情况?

贺流景背过身去,挺拔的背影透出一丝说不出的沧桑。

严怀瑾最后也没弄明白贺流景究竟是‘赤’还是‘墨’。

他只能继续转头面向纪茴枝,干巴巴问:“枝枝姑娘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?”

“我们读书人就喜欢这样说话。”纪茴枝扔下这句话,抱着桂花轻飘飘离去。

严怀瑾肩膀一松,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,他还没来得及出声,旁边的贺流景就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。

严怀瑾扭头,“你是在叹气吗?”

“你听错了。”贺流景咳了一声,抬脚回书房,“你好好休息,接下来……日子还长。”

严怀瑾望着静谧的庭院,莫名生出一种前途未卜的不安。

错觉吧,是错觉吧?

夜里,当严怀瑾看到纪茴枝去书房给贺流景送汤的时候,长长松了一口气,觉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。

这么贤良淑德又体贴的外室,他怎么会觉得不安呢?果然是错觉!

严怀瑾看着静谧的庭院,满意的露出微笑。

他果然是来对了,这里安静又祥和,住起来比飞鸟院舒服多了。

严怀瑾弯起唇角,满意的回床上睡去。

次日一早,严怀瑾睡的正香,猛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。

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,差点以为有人在院子里杀猪,还是几十头猪一起杀的那种。

他清醒之后,又觉得是有人在院子里割树,一刀刀割,一百刀都割不断一棵树的那种。

严怀瑾揉了揉眼睛,难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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