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,意识到了什么:“不高兴了?”
方渝没作声,又往前走了几步,她说:“裴舒衡,我想辞职。”
这个想法从入职以来已经无数次在她脑海中盘桓,然而更现实的问题是她辞了职还能做什么,她不像裴舒衡在业内有名气,就算做摄影师,也不会有多少人请她去,现在之所以有那么多品牌方希望她能给产品拍短片,都是看中她的流量,而流量是最抓不住的东西。
虽然现在她做账号的收入已经超过了每月的固定工资,但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永远保持着这种关注度,工资是稳定的,而她的账号却不知道哪天就会突然流量下滑,她目前攒的钱只够支撑她没有收入地生活一年,这显然不是什么强有力的保障。
而且要是向书琴和方志诚知道她要辞掉工作,一定会把她也砍成血雾。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这么说只是赌气,然而裴舒衡却问她:“怎么突然想辞职?”
这个问题有太多答案,方渝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说哪个,最后她说的是:“你不觉得可笑吗,我在这儿紧张焦虑,又是查机票又是找酒店,只是为了明天下午回去值班。”
其实值班也不是不可以换,就算翘掉被发现的几率也不大,但方渝想的更多,这次找人换了,那以后呢,只要她的账号继续做下去,就总有这样的问题。
好像从小到大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“以后”,“以后”有时因为未知而显得美好和广阔,但更多时候代表着不确定性,成为了一层又一层束缚她的枷锁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