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以为林玄的意思是不去看了,便不再多嘴,只是低下头去悉心地将地板拖干净,不再过问主人家的事。
拖干净了地板,她又再抬眼看桌面,见到笔记本下的水渍,便从围裙里拿出毛巾再仔细擦拭。
确认一番自己的活都干完了,她才对坐在床边的女人说:“弄好了,少奶奶我先下去了。”
“啧,”从前林玄也被陈宴家的家仆叫过少奶奶,却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称呼这么恼人过。
“站住。”她深呼吸了口气,又再抬眼望面前准备关门的保姆。
“是,少奶奶。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?”
对方谦卑地弓下腰,林玄霎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刁难话来,只好闷闷不乐地答:“没有。”
“那我先……”
“伤得……”林玄突然觉得这样的话对陈宴来说太轻了,眨眨眼,又换了个口吻:“他,死了没?”
保姆脸上虽然挂着礼貌的微笑,却明显看得出来僵了一僵,“健在。”
“……”林玄又再挪挪视线,摆摆手让她离开。
男人手背上那条血痕过于明显,她自然是看见了,只是拉不下脸来说什么安慰话。
她早已被欺瞒与怒气冲昏了头脑,又怎么会想要对他说体己话。
前些天生病瘦了很多,她俨然是一个骨头架子,根本谈不上重。
可那些重量倘若全落到他的手上,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背会有多疼。
林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,就算是她,血管都清晰可见,更何况是那双被突出的青筋盘踞的手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