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梦的次数多了,她就算在梦境中都能隐隐察觉到这一切不过是幻境。
她在梦里看着他穷尽一切方式对她展开追求,看着他在自己身-上奋力凿动,依旧莞尔。
是梦,又如何呢?
她心甘情愿堕入这个梦网,就算是梦,她也想要给彼此一个重来的机会。
可是这样的场景现在在她面前浮现,她却又退缩了。
她怔怔地看着面前已经辨认不清的爱人,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此刻她的心脏像一块缺失了碎片的拼图,无法运转。
面前的男人还在痴痴地等待着她的回复,她却依然踟蹰。
短短一天时间,她要接受这样多的信息。
霎时间告诉她,面前她恨之入骨的恋人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冰冷,又告诉她,她的父亲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。
她对陈宴的恨或许能因为这些误会的解除而消解,可是这两年里消失的爱意又该由谁填补?
爱不是一个装在真空容器里的产物。
不是她不去碰,不去尝试倒出,爱就不会消失。
对于现在的她来说,陈宴或许只能算得上是一个与她关系略有暧昧的朋友。
又或者是,她的性幻想对象。
但绝不会是一个爱人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这个男人,爱意的消逝与他陌生的面容都让她无所适从。
得了脸盲症这么多年,她可以接受任何一个人在她面前都是五官模糊的,却唯独不能接受那个人是陈宴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