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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(1 / 2)

他拧眉,努力将视线凝结,却最终只聚焦在两人交织的无名指上。

她的手很小,两只手交叠才堪堪能将他的手捧起。

但圈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却恰到好处,不会太松也不会太紧。

那枚戒指是重逢后,他在法国出差,路过chaut门店的临时起意。

他托人去找了几位总部设计师,请人特地来他下榻的酒店一趟。

那天陈宴就坐在总统套房用于会面的下沉式沙发里,通体纯黑色的西装一丝不苟,只偶尔露出手腕上那只朴素的石英表。

众人看得出来他来历不小,只是打那石英表看,只是普通款式,花不了七位数,于是便开始暗自猜度他的喜好——

大抵是不会喜欢太浮夸的类型。

陈宴将以前林玄设计的婚戒照片调出来,要求设计师们按照这个型重新定制几款婚戒。

几人同他交流过后,经过了几个月的长期沟通,最终选定了现在这对婚戒。

看过设计师们的初稿后,他其实想过要提出修改:主钻的克重有多大要多大,最好比她的手指都要大一些。

他想让全世界都知道,她对他有多重要。

设计师送来的设计稿,钻都太小巧了,虽说不会显得低廉,但他还是觉得诚意不够。

只是转念一想,她的手指纤细,为人又不爱高调,要那样大的主钻只怕是又要被她嫌弃土了。

于是将信将疑地选了如今这款,幸好,她看上去很满意。

精致且颇具设计感的戒指缀在她的手上,艳丽而不觉累赘。

主钻他没选择普通的钻石,反而是在拍卖行花了八位数买下今年所有出土的宝石级苏坦莱。

苏坦莱被誉为“宝石界的华丽变色龙”,火彩甚至比钻石还要闪耀,只是其在切割时极容易碎裂,很讲究工匠的手艺。

陈宴深知这点,所以特地多备了几颗大颗重的苏坦莱,务求让这颗钻在她无名指上闪耀。

他牵着她的手,轻轻搭在了自己的唇边,亲吻她的手背。

一吻过后仍不肯放下,反倒抬眸痴痴地望着她。

他身上已经疼得没什么力气了,说不出话来,只能一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,时不时伸手替她捋过鬓边的碎发。

“你……小心一点,别乱动了。”林玄见他伸出手,她便又从座椅上稍稍向前靠了一些,生怕他为了迁就她而撕扯到伤口。

她将整张脸都凑到了陈宴抬手就能摸到的地方,由着他有气无力地轻轻掐着她脸颊上的软肉。

直到察觉到身旁医护人员的目光,才怯生生地抽离,红着脸说:“好了,别乱动了。”

见他拧眉,汗水将他身上整件衬衣都彻底濡湿,她也没狠下心,只好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待会再摸,好不好?乖。”

说罢她便要坐回位置上,手肘却被陈宴牢牢捉住。

她不敢动弹,生怕自己一动他便更加使劲,到时伤口只会疼得更加厉害。

他的嘴巴就贴在她的耳边,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廓,这才舍得松开手。

陈宴的动作很轻,就连呼吸声都极其虚弱,可打在林玄的耳朵上却能恰到好处地让她心里痒痒。

像是心脏骤然失重,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绷在了一处。

林玄半晌才回过神,难堪地捏了捏他的手心。

到了医院,医生将他送进清创室进行清创,林玄则是站在门口处徘徊。

坐立不安,她只能在门口反复迂回地踱步,同对面站在产房门口急得绕圈圈的准爸爸如出一辙。

意识到这一点的她突然没忍住笑了笑,又转念想自己进产房的时候陈宴会不会也像她现在这样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。

“想什么呢?”陈宴从清创室走了出来,步履蹒跚,一步轻一步重的。

“没什么。”林玄赶忙上前搀扶,见他没有要推开她的意思,这才稳稳地握住了他的手臂。

“要不住院观察一晚吧,还是检查清楚比较好。”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,霎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,只支支吾吾地说着询问他的意见,“毕竟伤口在腰上……”

闻言陈宴开始玩味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,趁着她四处张望寻找挂号处,悄悄靠近了她,咬了咬她耳垂,“放心,应该没伤到肾。”

林玄没想过在这时候他还有闲心逗她,气得抬了抬胳膊朝他肘去,“正经点。”

“嘶……”陈宴倒吸一口凉气,怔怔地杵在了原地。

“怎么啦?我弄到伤口了吗?”见他面露难色,林玄几步上前,摸了摸他捂着的下腹。

直到听见头顶传来爽朗的笑声,她这才发觉被骗了,气鼓鼓地转过身,双手抱臂向前走了好几步,“你又耍我!我真的讨厌你了!”

陈宴拖着步子,艰难地跟上,幸好生得一双长腿,带着伤追她是慢了些,但也还凑合。

他上前攥着她的手,轻捏一下她掌心里的软肉,笑说:“别生气了,哈……”

伤口实在疼得厉害,他感觉自己连说话都有些困难,但还是央了央林玄的手,“玄玄,等等我。嘶……”

“你还追过来干嘛!”她急冲冲回过身,搀扶着陈宴在一旁坐下,“我是去给你挂号看看能不能安排住院,你追我干什么,真是的。”

“我还以为,以为你,嘶。”他眉头紧皱,实在说不出话来,只好听林玄的留在原地等他。

“我不会走的,听话。”她将手中的婚戒朝他扬了扬,被他牵紧后顺势俯下身去,快速地亲了一口他脸颊,“我已经是你老婆了,还能跑哪里去?”

陈宴闻言难得松了一口气,眉宇渐舒,却因疼痛还是没忍住再次蹙了蹙眉头。

但他的嘴角仍漾着明媚的笑意,视线牢牢锁定在那枚钻戒上,应道:“好的,老婆。”

他的语气分外严肃,好像嘴里说的话都因此变得沉重。

让林玄听着没忍住脸颊发烫,难堪地瞪了瞪他,转而回身去挂号处了。

一切手续办妥以后,林玄陪着陈宴上病房。

到底是私家医院,床位并不紧张,要个独立病房也并不困难。

陈宴坐在病床上,顺势想要脱掉身上的衬衣。

浑身湿漉漉的,实在难受。

彼时林玄正拿着他的手机,向陈曼华交代事情始末,顺带把地址和病房发了过去。

见他始终拧眉,满是焦躁地扯动领带,这才放下手机坐到他身边,“我来吧。”

陈宴没吭声,只松了手由着她一点点解开自己的领带。

她坐在了他的腿边,腿侧明显能感知到她的体温。

笔挺的西装裤瞬间变得紧绷,他的手也悄悄地挪到了她的腰后,将她往怀里压。

“怎么了?”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,手却依旧熟练地一颗颗纽扣解开。

“我想,靠近点看你。”他呼吸不可察地一滞,覆在她腰后的手没忍住攥了攥她的裙摆。

她身上的香气几乎都被他拢在了怀里。

玫瑰混杂着胭脂水粉的气味,令他格外上瘾。

彼时林玄的双眼正对着他的喉结,他只稍稍垂眼便能看得见她正一丝不苟地替他拧开纽扣。

她那睫毛如羽般轻盈,眨动的频率并不算高。

他的视线缓缓挪到她眼下的红晕。

那抹粉并不像是她平时皮肤里透出来的颜色,应该是腮红,他想。

涂了粉底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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