嘱咐,又给她塞了一点钱。
“知道了妈,我走啦。”
熊桦不在家,听说也和朋友去吃饭了。
今天不仅下了雨,还有一层薄雾,一切都朦朦胧胧。熊幼美撑起伞,走进啪嗒啪嗒的雨声里。
“谢医生,你等了多久?”
谢长骄就如约定的那样,撑着一把伞,站在雨中。
不像花朵,像青松白杨。
熊幼美快走两步,走到他的身边,合起伞自然而然地站到他的伞下。
“您不介意吧?雨声太大,离得近才听得清。”
谢长骄把伞往旁边倾斜,温柔笑道:“我不介意,刚来没多久,我们都很准时。”
熊幼美仰脸瞧他的面庞,干净温润,看着确实不像淋雨了。
“那就好,我真不想让你在雨里等我很久,这样就好,我们刚好一起到,然后一起去吃饭。”
“是啊。”
她总是用寻常语气说一些让他忍不住心泛涟漪的话。
两人许久没有说话,只是保持着一点点距离,一起看着面前的雨幕静静往前走。
熊幼美第一次觉得,安静地走路,也很开心,不用找打发时间的小石子、树叶。
她突然开口:“我觉得,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,您觉得呢,谢医生?”
“嗯,也许可以比朋友还好。”谢长骄低头看她的眉眼,就见她眼眸弯起,摸了摸鼻尖,似乎有些害羞。
那一瞬间仿佛有微小电流蛰伤了他的眼睛,谢长骄握紧伞柄,目视前方,耳尖的红与熊幼美脸颊上的红,如出一辙。
在晨雾里,在秋雨中,一对年轻人懵懵懂懂的红心在不安分地剧烈跳动,直至同频。
再长的路都有终点,东来顺就在眼前,店里人不多,想也知道,雨这么大,一般人都不会想来下馆子。
寻了个座位坐下,熊幼美把外套脱掉,露出里面的白毛衣,更衬得她像一颗月白珍珠般温柔明润。
熊幼美把菜单递给他,“你点吧,我请你吃饭,应该你点的。”
“好。”
他看菜单的时候,熊幼美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和铅笔,在桌子下细细描画低眉顺目的谢医生。
画到一半,面前的铜锅咕嘟咕嘟冒泡,一片片新鲜羊肉下锅,捞出,蘸料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