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是——昨晚顾雁山后来上床睡觉了吗?
极夜期间,太阳不会跃出地平线,天色混混沌沌。
郁燃早上醒来时,顾雁山早已没在窗前的沙发上。
但他想不起来,他后半夜有没有再滚进顾雁山怀里。
郁燃走得很慢,走着走着,他敏锐地捕捉到另外一道脚步声,急躁、粗糙,不同于他深浅不一缓慢踩着雪的声音。
郁燃循声望过去,顾雁山从白桦林中走出。
他那件皮草大衣已经不见踪影,里面是一身深棕色的薄呢西装,脖子上那根领带,还是郁燃早上给他系上的。
他衣服脏了,不知道是化开的雪水还是什么人的血,弄湿了大片衣襟。
顾雁山几缕额发垂落,他一面走向郁燃,一面拿着昨晚那张手帕擦拭着枪口,从漆黑的枪管上擦下了猩红的血渍。
多近的距离击穿对方,才能让整支枪管沾血?
郁燃不合时宜地想着,正要朝顾雁山走过去,却见他冷着眼抬眸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