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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(1 / 2)

郁燃以为阿坤是个突破口,却没想到他反而是一块软石头。

他有些心累,不想再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进行下去,没再接阿坤的话,起身同他擦肩而过,回了卧室。

阿坤回望着紧闭的房门,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,他安静地离开房间。

郁燃听到了外面大门关上的声音,他走回床边坐下,重新翻开书,翻到他没看完的那一页,目光落在上面迟迟没有再翻动。

顾雁山身上有很多伤痕,大大小小的,刀伤枪伤,眼睛看着手掌摸着都很有存在感,但郁燃从来不问。

他知道顾雁山肯定经历过很多,但是单纯的事实认知,和将他的过去在他面前铺陈开是不一样的。

当他知道顾雁山的过去后,他就忍不住将这些陈旧的疤和阿坤所讲述的点滴联系起来,是八岁时候留下的吗?是十五岁那年留下的吗?他为什么能做出一桌好菜,又为什么会编不符合他人设的漂亮麻花辫,他的母亲,他的父亲,他的许多点点滴滴揉成一团,塞满了郁燃的脑子。

郁燃不想知道,不想去想,但是他的感情和理智却不由背道而驰。

所以郁燃才从来不想了解顾雁山的事,不想知道他经历过什么,不想知道他失去过什么,也不想知道他将自己放置到危险中的理由是什么。

郁燃不想去深入地了解他。

郁燃的目光从顾雁山脸上一扫而过。

他仰头靠上椅背,将书盖在脸上挡住了头顶刺眼的灯光。

“烦死了。”一声抱怨从他书下泄出。

第二天程律照例来做检查,郁燃告诉他顾雁山昨晚好像醒了一下。

不是好像,而是昨夜顾雁山确实短暂地醒来了片刻。

郁燃睡得不熟,感觉到有东西握住他手的时候他立刻惊醒。挺身坐起时,被子便顺势滑落到腰间,露出了他被顾雁山握住的左手。

虽然再看过去,对方依旧闭着眼睛。

但郁燃知道,他醒过。

程律闻言点点头,说顾雁山恢复得很好,应该快醒了。

他还安抚郁燃别太担心,开玩笑似的说起顾雁山有次中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醒,醒来就跟没事人一样。

郁燃笑了笑,没有反驳他什么。

他确实感到了紧迫,等顾雁山醒来,郁燃就更加没有离开的机会了。

但整个顾宅被阿坤看管得密不透风,特别是顾雁山受伤后安保系统更加严格,他实在找不到逃跑的机会。

郁燃疲惫又心累,连书都看不进去。

叶时鸣抬手叩了两下门框,郁燃回头就见他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,笑看着他:“小燃,没有打扰你吧?”

郁燃心里一跳,他莫名有所察觉:“叶总,好久不见。”

“好久不见。”叶时鸣没有进行多余的寒暄和叙旧,单刀直入,“我不是说过你想离开老顾的话,可以随时来找我吗。相比阿坤那块石头,我要好说话得多。”

郁燃说:“但我也不想给您当宠物。”

叶时鸣被他逗笑,往他头顶胡噜了一把,把他一头毛抓得乱糟糟的:“我可没老顾这变态的爱好。”

郁燃不言语,默默顺着自己的头发。

叶时鸣说:“你想好,如果你确定要离开的话,我可以立即让你走。”

郁燃问:“放走我,您不怕顾先生追究吗?”

叶时鸣无所谓地耸耸肩,从兜里摸出烟盒,向郁燃示意,郁燃摆手表示不抽。

叶时鸣自己点了一支,望着窗外抽了一半又摁灭,回头看向郁燃:“我和阿坤不一样,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。”

他对郁燃说:“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东西。”

十分钟后,换了身衣服的郁燃,跟着叶时鸣离开了顾宅。

-

顾雁山醒了,就在郁燃离开的当夜。

寂静的别墅因为他的醒来而忙碌起来,程律连外套都来不及穿,一身睡衣匆匆赶到给他做检查。

医护和管家忙碌的时候,阿坤便在一旁给他报告他昏迷这一个礼拜的工作处理和结果。

顾雁山面色苍白地靠坐在床头,垂眸听着,也不言语,等阿坤汇报完他才像是想起来似的,问道:“郁燃人呢?”

郁燃走得决然,什么也没给顾雁山留下,包括衣帽间里那些顾雁山一手给他置办的衣物,他也没有带走一件。

经由顾雁山替他拿回来的凌氏,也没让他留恋分毫,甚至单方面地签好了股权转让协议。

顾雁山伤在心口处,呼吸都泛着密密匝匝的疼。

那龙飞凤舞的签名,映在眼里,更是气得他牙痒。

恨不得把人抓回来,一口咬断他脆弱的脖子。

他眼不见心不烦地把协议丢进抽屉,抬眼目光一顿。书桌对面墙上的那副画,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郁燃添了几笔。

厚厚的灰色颜料盖住了那只振翅的蝴蝶,只余下海天一色的风雨欲来。

而没了奋力跨越风暴的蝴蝶,画面乏善可陈平平无奇。

顾雁山盯着看了半晌,看到日落西山,他唤来阿坤,对他道:“砸了。”

叶时鸣并未隐瞒他送走郁燃这件事。

他到时顾雁山坐在花园里喝茶, 手边是刚点燃不久的烟,叶时鸣走过去,反手拿起雪茄送到了自己唇边。

他一边抽一边拉开顾雁山对面的椅子:“程律让你禁烟, 你也不听医嘱, 回头又给他气得嚷嚷要辞职。”

顾雁山开门见山:“郁燃在哪里?”

管家送来咖啡, 叶时鸣捏着杯柄,没喝,同质问他的顾雁山对视着, 笑道:“老顾,没看出来你这铁树开花,还是个情种。顾董为了一个小宠物,闹得要死要活的,你说这事儿传出去是不是有点丢人?”

顾雁山可不是什么在意他者目光的人, 叶时鸣的话没在他心里引起一丝波澜。

他只道:“叶时鸣, 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
顾雁山重伤未愈,躺了一个礼拜人消瘦了许多,皮贴着骨, 更显得那张冷峻的脸苍白又凌厉。

他声音很冷,眼神也没有温度,不留情面地警告着叶时鸣。

春日阳光正好, 但凉亭中气氛却和生机勃勃的花园相差甚远。

花瓶里的剑兰是今天早上刚插进去的, 沾了露水的花瓣娇艳欲滴, 颤巍巍地绽放在料峭春风中。

结束休眠的蝴蝶化蛹而出, 从园中飞来, 落在剑兰上,汲取着花蜜。

“就算我不说,难道你就找不到了?”叶时鸣托腮看着那只蝴蝶。

顾雁山同样注视着那只蝴蝶, 那是一只常见的金凤蝶,蝶翅金黄花色艳丽,轻巧地停留在花尖上。

顾雁山伸手,将蝴蝶抓住。

蝴蝶不停在他掌心乱撞,随着他收紧的力道挣扎的范围越小。

“别这么残忍,”叶时鸣好笑着,“蝴蝶又没惹你。”

顾雁山可以随意地捏死它。

但他没有,摊开手时,蝴蝶在他手心奄奄一息,仍然想要飞出去。

顾雁山捏着翅膀将它拎起来。

不时它恢复了一点活力,扇动着残翅飞走了。

他松开手,两片残缺的翅膀枯叶一样毫无生命力地从他指尖飘落在地,风一卷,翻进草丛里消失了踪影。

留给顾雁山的,只有满手的鳞粉。

顾雁山拿手帕擦拭手指,头也不抬地对叶时鸣道:“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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