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这样,谢家从头到尾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为他们赚取荣誉的工具而已,根本谈不上有多少感情。
他自以为拼尽全力博得父母的那些关心和爱,根本只是少得可怜的利用而已。
看他趁手,看他好用,顺便就用了。
秦意大概也是这样。
可跟与生俱来就有的雕刻天赋不同,他并不擅长床事,无论是理论还是经验都少得可怜,如今又瘸了一条腿,在做这种事上更加不够方便。
如果秦意觉得他并不趁手,并不好用,大概很快就会后悔帮助过他的决定,会彻底厌弃他的吧……
咫尺之间,男人听到他的问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但谢珩已经不想听到真正的回答。
他压抑着微涩的心情,突然如男人所愿,如刚才一般又碰了碰面前好看的嘴唇。
毫无技巧可言,像是亲小孩子脸蛋似的,稍纵即逝。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因为这个动作,秦意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一点,也变得更加深邃不见底。
在短暂的停顿过后,身姿优越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,后退几步,放过了他。
可以说,此刻的秦意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
一种可怕的、模糊的念头慢慢成形,夹杂着一点恶劣的轻慢,最后在他心中悄然落座。
又或许,其实从前就存在,只是这一刻才被他自己发现。
他笑着说:“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,那你呢?”
秦意执着地问着面前的少年,又像是在问着自己,“……谢珩,你为什么亲我?”
谢珩说不出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