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八种花样。山里头要比外面低几度,现下已是最早的一批腊肉香肠开始制作的时候了。
他们跟着村上的干部分了两队,一个人湾一个人湾的去走访。
马房湾社有一个“老大难”,他们去这户时,田玉芬撑着杆子在晾衣服,一双干枯的手被水蹂躏得泛红,见他们来,蹒跚着找凳子给他们坐。
这样子着实可怜,童舒岚走访这家人好几次,有次是抗旱的时候,田玉芬背着背篼在田坎上捡柴,她四肢变形,一只脚踝反蜷,时不时贴上田坎上陡峭的沙砾,脚踝因此破皮,当时童舒岚跟着村上的会计一起,田玉芬赶上来,问自己的集体分红什么时候到账。
童舒岚站在一旁,认真的听着这其中的弯弯绕绕。
村上常住人口不多,但人情复杂,漫长的时光在农村遗留了诸多问题,人与人之间对错纠缠,时不时就在各种冲突中爆发一次。
童舒岚奉行不懂就暂时闭嘴的人生哲理,村干部是些老油子,幸好何姐吃得住这群人。
童舒岚还记得上次一起走访田玉芬时,她强烈要求进低保的事儿,这次来她还是不符合条件,但家里的厕所总算是修好了。
田玉芬已经穿上冬装,整个人看起来有了些精神,户厕也已经挪到了屋子里,是水泥红砖垒的一间小屋子,能冲水。
村书记在童舒岚一旁喜气洋洋的使眼色,随后声音拔高,乐呵呵的:“修这个户厕村上出了三千块…田玉芬,你这回不怕那个厕所臭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