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。”杯子里晃动的爱心奶泡裂成两团浮沫,她盯着看了几秒,突然一仰头把咖啡全灌了下去,动作粗鲁得不像平时。
童舒岚知道,老周还是怪张鑫的犹疑。男人大概都有点这些毛病,女方条件太好觉得匹配不上,条件太差,又觉得帮不上自己的忙。这其中道道,要把女人变成一个量身定做的婚姻模板才算好。
她见证这两人分分合合几次,这已经是恋爱第四年,结或不结,其实就在一瞬之间。
童舒岚对张鑫不好评价,她只能做好身为老周的朋友应该做的。
“我有时候也不知道,这个恋爱到底在谈什么?”老周眼里有股铁锈似的冰冷味道,冷不丁又冒出这句颇为悲观的话。
童舒岚是老周的听众,倾听着她的感慨:“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,还是没有放手的勇气,你说,我和他真的合适吗?”
这是个死亡问题。他人战争的火星飘进自家院落,想引燃那些初生的细小枝桠,想让焦味混进晚饭的香气里,想把灰烬伪装成尘埃落尽。
童舒岚不是情感专家,她只是个刚尝到爱情甜头的新手。她的甜蜜在这个当下无法向老周说出口,甚至连带着她的心,都被这个问题问住了。
良久,她才问:“你一开始,有没有想和他永远在一起?”
她想起自己堂而皇之向陈瑜信誓旦旦的表白,把这个关于永久的信念高挂嘴边,而战士还没有刀剑,她的血肉之躯也许和信念一样脆弱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