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狗沙发罩,和童舒岚送她的冰箱贴一个造型。
童舒岚的喜好别无技巧,只求一心一意。
陈瑜暗笑,走过去坐下,这才看见小茶几上还放着童舒岚的一个笔记本,中间夹着支笔。
这里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童舒岚努力经营生活的痕迹,却也更反衬出这方天地的狭小与孤单。
陈瑜的好奇心重了起来。
她迟疑地翻开,笔夹住那一页正好是和平镇前几天的防汛会议记录。
童舒岚的字遒劲挺拔,淅淅沥沥洒在淡黄色的纸页上…而角落里藏着她的航班号…
陈瑜心跳漏出一拍,又下意识往前翻。在最前面几页,是疫情时有关防控措施的记录,记录没占完这一页纸。下面空白处,画着一条奇怪的手链。
起初是细致描摹的麻花丝线,清晰可见,然而画到收尾处,笔触却陡然变得凌乱、急促,线条纠缠在一起,仿佛作画者已经心烦意乱,无法控制力度和节奏。
这手链款式独特,和陈瑜落在这里的那条一般无二。
陈瑜又扫过童舒岚记录所写的日期…
——128
她抚摸过纸页的痕迹,墨迹已经深陷,笔记本狭小而封闭,这手链草图只能悄悄成为工作笔记里一个潦草隐秘的符号了。
陈瑜拿起笔记本,躺下,双手交叠着把它压在肚子上,像触摸到童舒岚的一点点钝痛。
就在这时,楼下的声浪清晰起来。
“昨天落那瓢泼大雨哦,我地里的菜苗全都打歪了咧!”一个粗粝的男声带着浓重的乡音喊道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