笺。
楚昭坐下,拿起筷子,又放下。
她看向小满,眼珠子转了一圈,又在想怎么搞事情了:“小满,明天一早,你去墨香斋……”
隔壁,沈家。
沈清辞用罢晚膳,照例在书房夜读。
对于楚昭提出的那些请求,她应该觉得麻烦的。
事实上,最初也的确觉得麻烦。
可当那丫鬟第二次来,问出“揉药手法”时,她拿起笔,却并未有多少不耐。
画图示对她而言轻而易举,若能省去后续的“请教”,倒也值得。
只是……
她放下书卷,起身走到窗边。
夜色已浓,隔壁新宅的灯火透过来,比往日亮些,偶尔还能看到人影晃动。
她想起昨日楚昭伤口翻卷的皮肉,和那满不在乎先心疼糕点的模样。
莽撞,麻烦,精力过剩。
却也直白,热烈得烫手。
像一团不管不顾烧过来的野火,无视一切规则与距离,非要照亮她这片终年积雪的寂静山林。
沈清辞静静站着,看着那团“野火”所在的灯火。
又想起那方绣着小老虎的帕子,至今,她都无法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,来为当初的举动证明。
那日,见楚昭出去,她便跟了出去。
她一直都明媚热烈,与她全然不同。
全镇的人都说她是全镇第一美女,可她却一直觉得被称之为“全镇第一霸王花”的楚昭更胜一筹。
那张几乎完美的脸,总是被她那些抽象的行为掩盖,直到那日她不由自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污渍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