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指缝漏下去,混进泥里。
巷子里安静下来,只有远处隐约的鸡鸣。
她扶着墙站起来,一瘸一拐地往回走。
路过东墙角门时,她停下来,从怀里掏出炭笔。
手指抖得厉害,画出来的线条歪歪扭扭。
她在门板上画了个圈,圈里点了三个点,下面一道弯弧。
是个哭脸。
画完,她把炭笔扔在地上,转身离开。
没走几步,身后传来极轻的“咔哒”声。
她猛地回头。
东墙角门开了条缝。
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来,指尖苍白,在门板上那个哭脸旁边,飞快地画了个同样的符号。
两个叠着的铜钱。
然后那只手缩了回去,门缝合拢。
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楚昭盯着门板上那两个并排的符号。
哭脸,和叠铜钱。
雨又开始下了,毛毛丝,沾湿了她的睫毛。
她抬手抹了把脸,分不清是雨是汗。
掌心的破皮处沾了雨水,刺刺地疼。
楚昭直接去了铁匠铺。
炉火还没生起来,铺子里冷清清的。
老铁匠正在整理工具,看见她瘸着腿进来,愣了愣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楚昭没答,径直走到砧台前,抄起锤子,对着那块打废的门铰狠狠砸下去。
“当!当!当!”
铁器碰撞的声音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。
老铁匠冲过来按住她手腕:“丫头,你疯了?”
楚昭喘着粗气,手里锤子坠在地上,发出闷响。
她盯着那块被砸变形的门铰,眼睛发红。
“老伯,”她声音嘶哑,“怎么才能……让一扇门,既关得住风雨,又打得开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