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,从窗纸后头一点点渗进来。
岑唯翻过身,背对墙,终于看向晏之。
她没说话,只是盯着她的眼睛。那双眼里没有防备,也没有敌意,只有一种冷静得过分的沉默。
“不讨厌,”她低声说,“但有时候……我想你是风,是一阵就走的。”
晏之看着她,没笑,也没说话。
只有炕下的火光从缝里漏进来,把她的影子拉得长又柔。
她忽然伸出手,轻轻帮岑唯掖了掖被角。
动作太轻了,像没碰到,又像刚好落在心上。
“所以风有吹到你心里去吗?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岑唯喉咙一紧。
她想说“早就进来了”,又想说“你不知道我有多怕风飘走”,但最终一句都没出口。
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,像是想把这片刻藏起来。
晏之没再说话,也没再靠近。
岑唯闭上眼,心口的温度却一点点升起。
像是整个北屋的旧记忆都在复燃,把她烧得无法转身——也不想转身。
这一晚,岑唯睡得不沉,迷迷糊糊间觉得胸口有一股潮气,一睁眼,就听见“滴嗒”一声水响——不是梦,是实打实的屋檐在漏。
她下意识摸了摸枕边的炕角,被褥潮了大半。
身侧一声轻响,是晏之坐起身了。她披着外套倚在炕边,轮廓藏在屋里跳动的光影中,眼神却清醒得不像刚醒来的人。
“好像漏水了。”她嗓音有点哑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