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渊心下一惊,屋内青阳子又道:“你这厮真是福泽深厚,羡煞旁人。不但小徒弟灵心慧性,我看你那大徒弟,亦是老成持重——难得、难得啊。”
“哎……他呀……”贺别辰长长一叹,让卫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轻扣腰间长剑的剑柄,指尖打颤。
“资质愚钝,偏生还是个死脑筋,怎堪重任啊——”
卫渊往后一个趔趄,短短一句话让他霎时间如坠冰窟。反应过来时,身体已经先于头脑一步,逃也似地飞奔回了自己的屋内。
房间里是风晚来辗转时微弱的鼻息,像是察觉到了卫渊的响动,他懵里懵懂地睁开眼睛,低声喊了句“哥哥”。
卫渊心绪不宁地走到床边坐下,风晚来撑起身子,把脑袋枕到他的腿上。
“哥哥去哪了?脸色……咳咳、脸色这样难看?”
从入了星缈山庄,风晚来对自己的称呼就改口成了“师兄”,今日大概是真的病糊涂了,那样腻歪的叫法竟又被他想了起来。
卫渊用手抚过风晚来光洁的面颊,“没有去哪,是外边的雪下得好大,天太冻了,师兄有些冷。”他的声音起伏不定,“你再睡会吧,天要亮了。”
“唔……”也许病痛缓和了些,风晚来惬意地哼了哼,“师兄也一块睡吧,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,小时候师兄还给我暖腿呢……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