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,把下巴抵在膝盖上,“那,万一师父刚刚发现这只麻雀没死,要怎么办?”
“那就拿去其他地方丢了——反正也已经必死无疑,何必在死前为他人徒增烦恼。”
唔,对麻雀来说还真是无妄之灾。
随影偏过头,徐徐眨眼,“不过明天林鹿师兄看见麻雀不见了,真的会傻傻认为它是伤口痊愈,飞走了吗?”
卫渊却像是很伤感似地垂下眼皮,并不算长的眼睫在月下闪着光。他薄薄的双唇上下碰撞,声音又轻又缓:“看不见尸体的话,也能留份念想吧。”
看着那张轮廓深邃的脸,随影忽然想到了与兄长初见时,那个活在滔滔不息的话语中的卫渊。
也许此时此刻,眼前这个男人,便是那时让兄长心心念念的,再好不过的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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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鹿说,在山庄后面的云海峰半山腰,有一株几十年一开花的雪莲,算来最近正是花开的时候。
恰好前些时候与义兄燕过迟通信时,信上说义父正在炼药,缺了味品相优良的雪莲。
随影跃跃欲试。
趁着卫渊不在山庄,他背了行囊,独自一人爬向了云海峰。
辗转几天后,当他一锄头卡进悬崖的峭壁中,看见了林鹿嘴里那株珍贵无比的雪莲时,他多么希望此刻手中药锄卡进的是林鹿脑袋里的沟壑。
随影咬牙切齿地拔起那株还没他半个掌心那么大的雪莲,塞进了怀里。正要往下走,原本静默的雪山忽然传来一声轰鸣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