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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(1 / 2)

高青云虽不清楚陶悠然与赵砚之间的纠葛,但对赵家的风波有所耳闻。处事圆滑却不失风度的赵砚,竟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精神病院;如今祖父为捞儿子出来,又要罢免他。赵家正值多事之秋,这次的合作恐怕悬了

高青云叹了口气,“行,不等了。”

话音刚落,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。

高青云面露惊讶,随即笑着迎上去:“赵老弟,你可算来了。”

陶悠然动作一顿,缓缓转身。只见赵砚在助理陪同下,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进来。

他似乎是匆匆赶来的,整个人透着狼狈,他瘦了许多,西装显得空荡,脸颊凹陷,眼下泛着青黑,唇色淡得近乎苍白。后颈贴着纱布,脚上虽已拆了护具,走路仍一瘸一拐。

“抱歉。”赵砚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副总路上出了事故,过不来了,我接到消息后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。”他的目光先是落向陶悠然,两人视线短暂相接,又迅速移开,看向高青云。

陶悠然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,又缓缓松开。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只朝赵砚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,淡淡道:“赵总。”

会议开始。赵砚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,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沉默,只在关键处提出一两个精准的问题,或者给出简短的指示。

公事公办,不掺杂任何私人感情——这本应是合格合作方的姿态,却从不是赵砚的风格,如今他却履行得彻底。这才是对的,他们之间,除了项目,本就不该再有别的牵扯。可为什么……胸口像压着巨石,沉得他几乎无法呼吸

“陶总?”

陶悠然回过神,发现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。他不经意抬眼,正对上赵砚的视线。几秒后,他移开目光,说了几句鼓励与总结的话,宣布散会。

他将两位合作方送至电梯厅。

高青云试图活跃沉闷的气氛,不断引出话题,奈何一方接话,另一方就沉默,两人几乎将“不和”写在脸上。高青云心力交瘁,擦了擦汗,问道:“明天德隆的慈善晚宴,两位都出席吧?”

德隆慈善晚宴是全国商会理事长举办的年度盛会,只有理事级以上企业能收到邀请,受邀者通常都会风雨无阻地出席。

陶悠然虽为人清冷、不爱交际、不喜应酬,却有着商人的自觉,不会无故缺席。他微微颔首。

而素有“商场笑面虎”之称的赵砚却道:“海原将派副总出席。”

高青云惊讶:“赵老弟,你今年刚回京城,理应在理事长那儿露个面。要是能排开时间,还是你亲自去吧。”

赵砚淡淡一笑,“谢谢高哥提醒。”

高青云注意到他手中的拐杖,好奇道:“老弟,你这腿什么时候能好?”

赵砚平静答道:“好不了了。”

“哈哈哈哈。”高青云只当他在开玩笑,“赵老弟还挺幽默。”

赵砚轻笑,“老哥,我没开玩笑,我的腿,好不了了,海原以后可以多申一份残疾人就业奖励。”

电梯门恰在此时打开,赵砚一瘸一拐地走进去,“再见,高哥。”随后,他的目光落在陶悠然身上,“再见,陶总。”

高青云被赵砚一番话震惊得头脑发蒙,磕磕绊绊道:“那个什么,再见啊,赵老弟。”

电梯门合上前,陶悠然淡淡道:“再见,赵总。”

门彻底关上,高青云手舞足蹈、语无伦次道:“陶总,你听见了吗?他的腿瘸了?!s级alpha就这么瘸了?!”

陶悠然默不作声。

“好好的一个人,怎么说瘸就瘸了呢?这也太可怜了!你说是吧,陶总?”

赵砚的自尊,绝不容许任何怜悯与同情。所以他宁愿以残疾自嘲,宁愿被当作笑料,也不愿被视为可怜虫。

陶悠然垂下眼眸,声音干涩:“他还是个正常人,没什么好可怜的。”

高青云一愣,没想到两人关系竟僵到如此地步——赵砚都残疾了,陶悠然却连一点好脸色都不愿给他干笑两声,“我先走了,陶总,明天见。”

脑海中总是浮现着赵砚一瘸一拐的背影,陶悠然整个下午有些恍惚。他心不在焉地翻看顾轻扬递来的晚宴名单,目光扫过一个熟悉的名字时,愣住了:“这上面怎么有赵砚的名字?他中午说派副总参加。”

“啊?”顾轻扬也愣了,“这是德隆上午发来的名单,而且开会的时候我跟高明辉确认过,他们总裁参加。难道中午临时有变?”

陶悠然默然,难道是听见他要参加,才临时改的

夜幕深沉。

陶悠然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关掉书房的灯。公寓里一片寂静,只有窗外的灯火透过落地窗,投下模糊的光影。

他走进浴室,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身的疲惫。刚从浴室出来,手机就响起——是温宇。

“阿阿南”电话那头,温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,背景嘈杂,“你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我好难受”

陶悠然的心立刻提了起来,你在哪儿?”

“在在‘深海’。阿南我他凭什么”温宇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。

“待在原地别动,我马上到!”陶悠然挂断电话,迅速换下家居服,抓起车钥匙和外套,一把拉开房门冲向电梯。

电梯门开,他险些与出电梯的人撞个满怀。

“抱歉……”陶悠然下意识道歉,却瞥见对方手中的拐杖——他今天上午刚见过。抬起头,门厅的光线清晰照亮了对方的脸。

他怔住了。站在他面前的,竟是赵砚。

赵砚看起来比白天会议上更加疲惫,消瘦的身形、苍白的面色,整个人摇摇欲坠,仿佛没有拐杖支撑,下一秒就会倒下。

拖着这样的身子,怎么还到处跑?陶悠然微微蹙眉,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赵砚神色慌张,下意识瞥向一旁,半晌才吐出一个字:“我”

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,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陶悠然心中升起。在赵砚再次开口前,他冷声道:“赵砚,不要再对我说谎。”

赵砚神色一震,急忙道:“阿南!我没想说谎。我只是”他顿了顿,“怕吓到你。我搬到你隔壁了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。

如此离谱又荒谬的事情,放到赵砚身上,竟显得合理起来

“你”陶悠然一时语塞,不知该质问、斥责,还是直接让他搬走。

未等他开口,赵砚眼中带着恳求,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:“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。我我不会打扰你!”他急急保证,语速很快,“我保证,不会让你注意到我,绝不让你看到我求你阿南”他顿了顿,“别撵我走。”

这位曾立于金字塔顶端的s级alpha,此刻正卑微地乞求着一个允许——允许他悄无声息地靠近。他可以拿残疾开玩笑,不屑合作方的同情,却在陶悠然面前,将自己低进尘埃。

陶悠然沉默了。他原以为赵砚已经放下,明明在公事上泾渭分明,甚至不愿在其他场合碰面可现在

赵砚眼里的光渐渐消散,“对不起,阿南,我明知道你见到我会痛,却自私地想每天都能看见你。”他泪流满面,“阿南,我好想你。”

原来如此,赵砚的躲避,是因为他那句为了摆脱赵砚而说的谎言

陶悠然知道由哪处下刀,能让赵砚最痛,但他以为,人在痛不欲生时,会选择放手,他没料到,赵砚会顶着刀一步步向前,哪怕血肉模糊、人不人鬼不鬼,也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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