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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字写得规整,却少了分灵性,若能下苦功练上十年,未必不能成为另一个怀仁和尚。”靳元正看着书桌上那写了一半的《出师表》,面露微笑。
“学僧可没那般大的志向。”缘行对书法的感觉一般,只是此地白日里无聊,才写一些权当打发时间了,实没有成为一代书法大家的兴趣。至于练笔十年,那还不如念经呢。
靳元正摇头叹息,似在惋惜。过了半响,见他已将整篇文章写完,便开口:“我见你每日诵经到深夜,既然这般虔诚,留在山中潜修岂不更好?又何苦入世呢?”
缘行放下毛笔,闻言笑答:“六祖言‘佛法在世间,不离世间觉,离世求菩提,犹如觅兔角。’不亲身体悟,如何懂得世间、出世间的不二法门?”
靳元正又问:“每日枯坐念经,与在山中又有何异?”
缘行答道:“功课不做,难有精进。”
“又为何诵经至半夜?白天反而补觉呢?”
“夜晚清净,贫僧……认床。”缘行这时再听不出人家在透他的底,就真是傻子了。他自然不能说自己为了防备有人突袭侵入,夜间念经的时候,也在分心关注周围的风吹草动。当然,这句回答也不算撒谎,可能因为距离天禅寺太近,他真的失眠了。
靳元正想了想,突然快速地说了句:“难道不是下山犯了杀戒,心中犹存不安吗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