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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8章(1 / 2)

我甚至还想好了以后带你去的每一个地方,可是”

洛衡脸色一沉,“可是你千不该,万不该喜欢上裴渊。

你不仅喜欢上了他,还怀了他的孩子,我好恨,恨自己怎么就晚了一步。

我更恨裴渊,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死掉。”

沈初心中一动,“所以六哥遭遇几次刺杀,是你派的人对不对?

风云阁是你的对不对?”

洛衡毫不避讳地点头。

“风云阁是我创立的,我能顺利夺回洛家也是利用了风云阁的力量。

可惜我前后派了几拨人,都没能杀了裴渊。”

沈初心头漫过一重又一重的寒意。

“为什么?因为我和六哥在一起了?”

洛衡神色阴鸷,“因为裴渊他该死,我小时候所受到的所有屈辱,全都是他造成的。”

沈初茫然。

“你是被族人欺压,这和六哥有什么关系?”

当年的真相,我不相信

洛衡将茶盏重重拍在桌子上。

“洛家是江南有名的商家,洛家所制的笔墨纸砚,是宫中指定的贡品。

我的父亲洛超,头脑聪明,待人温和,不仅将洛家的生意扩大了一倍,还拿到了皇商的资格,每年都会进京送贡品。

那一年父亲研制出了摽有梅墨,深受京城各大世家追捧。

父亲便在京城开了荣宝斋,打理京城的生意,有一日进宫去探望我的表姑母。

谁知这一去却没能活着出宫。”

洛衡脸上浮现出狰狞的恨意。

“我父亲是被活活打死的啊,就因为他不小心冲撞了当时的六皇子,六皇子便下令活活打死了他。

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,就因为我洛家无权无势,无足轻重。

所以我父亲就落得如此下场啊,父亲被送回家的时候,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。

裴渊他好狠啊,就因为他,我父亲被送回家后,族里的族老们一听是得罪了皇族,生怕报复,甚至连场象样的葬礼都不肯给我父亲。

他们说我父亲不知天高地厚,罪有应得,甚至不许我父亲落葬在祖坟里。

只一席破席子就把我父亲葬在了外围,然后连夜将我和母亲赶出了洛氏。”

想起小时候的艰难,洛衡双眼猩红。

“洛氏族人害怕被报复,甚至不许我和母亲从洛家带走一件衣裳。

他们把我和母亲丢到破败不堪的庄子上,日日打骂侮辱。

直到半年后看京城没有其他动静,才放任我们在庄子上自生自灭。

我能活下来,那是因为我命大,我不甘,我能忍,可这一切都是裴渊造成的。

身为皇子,难道就可以随便要人性命吗?若他不打死我父亲,我还是洛氏的少主,养尊处优的长大。

又怎么会经历那些非人的屈辱?难道我不该恨他吗?

阿初,你说难道我不该恨他,不该杀他吗?”

沈初望着低声咆哮的洛衡,眉头一皱,忽然想起裴渊曾向他提起的一件事来。

那次她在行宫里准备向皇帝请旨,直接彻查沈氏一族的案子。

裴渊却向她讲起了他为玉妃娘娘报仇,设计害死孟嫔的事。

“你表姑母是不是陛下的孟嫔?”

洛衡还沉浸在滔天的恨意中,愣了一瞬,才反应过来。

“你怎么知道?孟嫔是我父亲的表妹,通过选秀进宫的,孟家与洛家交好。

父亲在京城的时候,便会时常进宫去探望孟嫔。”

沈初心中暗叹,看向洛衡的目光十分复杂。

“你就没想过你父亲的死或许另有隐情呢?”

洛衡皱眉,“什么意思?难道不是裴渊下令打死他的吗?”

沈初道:“我曾听人提起过此事,你父亲确实时常进宫探望孟嫔。

但此探望非彼探望,他和孟嫔之间有染,而且还被陛下亲自捉奸在床。

下令处死你父亲的是陛下,根本不是六哥。”

她隐去了裴渊设计让皇帝捉奸在床的部分。

孟嫔的死也不无辜,是她下药害的玉妃娘早产血崩,一尸两命。

她目光沉沉看着洛衡。

“和宫妃通奸,本就是死罪,你父亲死得并不无辜。”

洛衡脸色大变。

“你胡说,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和孟嫔有染,他们只是单纯的表兄妹关系而已。

父亲一直很疼爱我和母亲,和母亲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,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有染?

这些你听谁说的?是不是裴渊?一定是他骗你的。

我不信,我一个字都不信。”

在洛衡心中,他父亲就是天一样的存在,这个天里有他,有母亲。

现在沈初却告诉他,他的天里还有别的女人存在。

他怎么能相信。

“你怎么就那么相信裴渊说的话?他为了掩饰自己的丑陋,自然怎么说都可以。”

沈初相信裴渊不会骗他。

“这件事毕竟是宫廷的丑事,陛下故意遮掩,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差不多都死了。

但我相信若是去调查,肯定还能查出蛛丝马迹来。

你可以去调查看看,或者也可以问问你母亲,你父亲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,我想你母亲一定会有所察觉。”

洛衡想起父亲去世后,每次提到父亲,母亲的神情总是哀伤而又复杂。

他的心一沉,有些慌乱地摇头。

“不,这不可能,我不相信,我一个字都不相信。”

他崩溃地扫落桌上的茶盏,跳起来拂袖而去。

盛怒之下,房门都忘记了关闭。

寒冷的风卷着雪花冲进来,吹得房门哐当作响。

又下雪了。

沈初起身去关门,看着洛衡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,守门的婆子缩着脖子立刻将院门锁了起来。

她盘算着自己要逃出这里有多少胜算。

婉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
“沈姑娘,时间不早了,早点歇着吧,庄子虽然偏僻,但外面也有护卫专门守着,姑娘尽管放心安歇。”

这是在告诉她即便跑出了院子,也没办法离开庄子。

沈初脸色一沉,砰一声将房门关了起来。

她必须得想办法离开或者将她没死的消息传出去。

也不知道六哥和两位师兄如今怎么样了。

裴渊此刻还在昏迷不醒。

金宝将他中毒的事情禀告给隆庆帝。

隆庆帝震怒过后,立刻让内阁找了景王和上官燚进宫。

太医仔细检查了上官燚的佩剑,证实了上面确实残留了毒药。

上官燚一脸懵,随即又火冒三丈。

“我没在剑上抹毒,瞧不起谁呢?我上官燚比武,赢就是赢了,输就是输了。

我才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术。”

隆庆帝皱眉,“真不是你抹的毒?”

“真不是。”

隆庆帝心思微沉,太医们都对裴渊所中的毒束手无策。

当务之急,只有找到真正下毒的人才能有解药。

景王挑眉看向上官燚。

“都有谁接触过你的剑?”

“我的剑一直随身带着,从来没离开不对,离开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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