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这就去。”
元煊走得很快,压根没想等廷尉卿,自己先到了狱中,恰好撞上了兰沉。
她又看了一眼,鼻尖有不易察觉的血腥气,“动刑了吗?”
兰沉恭谨得近乎紧绷,言简意赅,“没有。”
见元煊又抽了抽鼻子,复又老实开了口,“动了,咬出来个人。”
元煊漫不经心往里头走,没指望这是个正确答案,“谁?”
“穆侍中。”兰沉还站在原地,看着长公主行走时微微晃动的赤色裙裾,似乎和从前并无不同,只是来得及,沾了些泥污。
元煊转头看了他一眼,“再查。”
穆望图什么,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阴谋把人搞下去,何必出这等莽招。
“你们侯官有什么事怎么都喜欢先咬穆望。”
兰沉神色怔怔,咬着腮里的肉,几乎要咬出血来,谁知长公主的声音又响起来,“他又不是什么人物,咬下来也没油花儿,沾你们一身腥,不值得。”
师徒
地牢里比地上还阴冷几分,寒气打青砖里透上来,隔着丝锦编织履都觉得森森泛寒。
打头那个冲太后去的侍卫挨了一剑,也没人给他止血,被吊在刑架上苟延残喘,失血致使失温,让他骨骼都打着颤。
元煊那一剑并不致命,她扫了一眼,“这人什么背景?”
越崇从一旁走了出来,手上拿着册子,一板一眼开念,“章山,汉人,从虎贲军里头选出来的,亲阿爷也是中军里头的,当年羽林之乱,他阿爷就在里面,倒不是领头的,后来老婆和人通奸,生给气死了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