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教你的,是怎么治天下,我教过你如何侍奉君主了吗?”
忠臣和忠臣也是不一样的,忠君和爱国也是不一样的。
元煊跟着笑起来,“火会越烧越大,师傅,在背后的人,终究会走到堂前,我登场之时,您又会站在哪里呢?我心如太史令,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的。”
“你是我最优秀的弟子,可你师傅我,只在乎这盘棋能不能走到最后,操纵棋子的人是谁,不重要。”
崔耀不会当棋子,他只会下在自己需要的地方,以控制棋局的走向。
元煊懂了,眼前这人不在乎上位者究竟是谁,他只在乎这上位者,究竟能不能治理好这个天下,而如今,不管是皇帝和太后,都不算合格的上位者。
那么她就可以有机会。
她抬手,再度行了弟子礼,“那就请先生,为我执炬,指明方向吧。”
崔耀看着她,目光如炬,“僧祇户一事,你给穆望留了个口子,你想借他的手控制陇西,这点倒也不错。”
“但我有一句要问你,今日的行刺一案,是你干的吗?”
墙角下,越崇捏着本子,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,连喘气儿都不敢了。
他要不要现在就进宫,直接把这两个乱臣贼子端了吧?
元煊抬头,收了礼,笑了笑,“您怎么会这么想?这事儿,显然跟军户有关。”
她回来,一变革僧祇律,二要变革军户制,每一步,都踩在了崔耀的棋盘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