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人严伯安还有太后身边的王傅姆来了。”
元煊勾起唇角,俯视着像是劫后余生却又瞬间如坠冰窟的皇帝。
王傅姆,是曾经照顾过皇帝和先帝的老人,宫中难得德高望重的女官了。
禅位
元嶷有些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力气了,他颓然地仰靠在一侧,动也不能动,不是被束缚,而像是彻底被抽干了四肢里头的全部东西,于是自己成了个空壳。
旁人要怎么来摆弄,他都只能永远地在这席上,和匣子里的皇帝玺没有任何区别,不过是拿玉玺的手轮流换着罢了。
“您想要谁先进来呢?”元煊站在奏案之前,将纸笔都铺陈好,看向皇帝,“我扶您起身?”
元嶷半晌,方喊道,“徐尚书!”
徐凝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,身后却还多了两个尾巴。
元煊抬眉,看向了严伯安,“严舍人。”
她对上严伯安的那双眼睛,眼睛瞪得几乎要撑开厚重的眼皮,目光瞧着她殷切又惊恐,像是要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口。
王傅姆历经三朝,又照顾过皇帝,因而超升傅姆,是正二品的女官。
她已经许久不做活计了,可此刻手上却端着食盒。
元煊目光落在食盒上,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严伯安的表情特地向她展现惶恐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