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皇帝在金墉城,可没人能进去探望,到时候只说清河王囚杀了皇帝,你我带着太子开城迎接綦伯行,届时何愁没有从龙之功?”
城阳王将信将疑,“依仗你?”
元舒回头,“城阳王已经将您定为了奸佞,届时到了洛阳就算您无辜难道就会放过您吗?可太子信任于我,自会留你一命,往后我这个饶安侯,自然也能保全这府中的富贵。”
城阳王像是才反应过来饶安话中的意思,他张了张口,想要痛骂,却一时不知从何骂起。
他日夜悬心的东西在元舒口中成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威胁。
对父亲的威胁。
城阳王不可置信,终于对着元舒的背影摔出方才没摔出去的那杯盏。
“我立誓要除綦家,你却与綦家勾结!你这是忤逆不孝!!!”
元舒没有回头,也没有在乎那话里的控诉。
她看向了漫天的残阳。
其实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乐观。
或许那封密信根本没有送到綦伯行手中,綦伯行也不知道她们城阳王府的心思。
而更要紧的是,綦伯行敢讨伐太后宠臣,却没有一句话讨伐如今摄政的元煊,只当元煊是太后的傀儡。
綦伯行不信元煊能把持朝政,压制整个洛阳勋贵,所以几乎没有提及元煊。
可分明元煊才是真正推动一切的黑手。
元舒默然许久,直到看着那残阳迟迟未被昏黑吞噬,在天穹上熏染出大片的灼痕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