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道呢。
“难不成陛下感染风寒,是因为漏夜前去看望之故?”
“没有,我只在廊下站了一会儿。”元煊依旧看着外头,也不知道是瞧那窗纹上的忍冬纹,还是在瞧窗外的雪。
“我叫人给她带了句话,我会为她立传。”
崔松萝眼眸闪了闪,大约知道了元煊为什么头一回病重不起,“我知道了,我会吩咐下去的。”
除去惋惜故人的去世,还有忧心身后事吧。
“我想到了陛下当年说的那句,帝王本纪,与正史列传,陛下与臣等同入,百年之后,想必就成真了。”
元煊终于回过头来。
她脸上有了细微的皱纹,大多在眉间,瞧着比年轻时更严肃了些,崔松萝总是笑,眼尾和唇边也有了轻微的纹路,可崔松萝依旧坚信,她们风华正茂,还有百年。
“松萝,你十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?”她认真问道。
崔松萝没反应过来,“还能做什么,那时候我还是个孩……”
她倏然瞪大眼睛,看着元煊,她本该比年轻的时候更能迅速读懂许多话语中的深意,可时隔太久,让她几乎忘了这句话本该蕴含的意味。
“我……是个孩子。”她收敛了笑意,认真道。
她知道,此刻,她不该隐瞒。
“在读书,学习,玩乐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