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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山河 第19(1 / 2)

翻了个白眼,再次昏了过去。

既凄惨,又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好笑。倒是稍稍冲淡了周围的晦暗和沉闷。

裴青禾找来伤药,捣碎成药糊,敷在方脸大头兵的断臂处。再用干净的纱布,一层一层地裹住。

孙校尉忍不住看一眼手忙脚乱的包大夫。

裴六姑娘看起来更像大夫。

裴青禾当了十余年起义军首领,打过的仗受过的伤不知有多少。处理外伤的那几招,她熟悉得很。大夫从来都不够用,她勉强能算半个军医。

包大夫忙得大汗淋漓,一抬头,见裴青禾迅疾利落的动作,眼睛顿时亮了起来:“裴六姑娘原来也学过医。这可太好了!这边还有几个轻伤的!”

裴青禾点点头。

受伤的大头兵们,都归包大夫。裴青禾主要负责为裴家受伤的女子们包扎伤药。简单的伤势她能处理,外伤严重的,就得包大夫动手。

这等时候,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。

就这么忙到了天亮。

去送信的两个人,也终于回来了。

不出所料,皆是空手而回。

孙校尉面色难看,却一声未吭。他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低等武将,没有家世背景,也没有后台撑腰。驻军武将压根没将他放在眼底。他派出去的大头兵,进了军营,被奚落嘲讽一顿直接就撵出来了。

去官府报信的东宫侍卫,待遇稍微好了那么一点。东宫侍卫的腰牌颇有几分震慑力,很顺利地见到了县令。

“……那个宋县令,话说得好听。让他派人来救援,他一口就答应了。我在那儿等了两个时辰,县衙里的衙役还没到齐。”

“我催着出发,宋县令坚持等人齐了再走。这么等下去,流匪早就杀了人跑的没踪影了。”

东宫侍卫越说越怒:“我是看出来了。这个宋县令,就是故意拖延。我一气之下,放了几句狠话就率先骑马回来了。”

高侍卫重重冷哼一声。

区区一个七品知县,竟连东宫都不放在眼里,是谁给他的勇气!

“这个宋县令,未必是谁的人。”裴青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他是不愿蹚浑水。”

严格来说,宋县令的行为没什么指责之处。招齐人手再来救援,这是稳妥的做法。否则,救援不成,再将县衙里的差役都搭进去,才是折了夫人又赔兵。

高校尉按下怒火,低声道:“我们在这里等官府来人。正好让受伤的休息一两日。”

裴青禾略一点头:“我要领人出去一趟,说不定能找些好东西回来。”

这些流匪来路不同寻常,除了兵器之外,一定还有战马。

想寻到这些战马,倒也不难。抓几个真正的流民问一问,就知道在何处了。

高校尉知道裴青禾的打算后,微微抽了抽嘴角。

就裴六姑娘这份能耐手段,神仙来了都得脱一层皮。

……

裴青禾向孙校尉借马。

这一场生死厮杀后,孙校尉已彻底折服。再者,大头兵死伤惨重,现在他麾下就剩十来人,战马颇为富余。裴青禾一张口,孙校尉毫不犹豫地借出了十几匹马。

“孙校尉倒是信任我。”裴青禾难得开起了玩笑:“就不怕我骑着马趁机逃走吗?”

孙校尉一脸无所谓:“今夜死了这么多人。如果六姑娘走了不回来,我就在战死的名单上添几笔。”

今夜裴家死伤了二十多人,连老带少还有二百九十多口。裴六姑娘焉能抛下她们远走高飞?

以裴青禾的本事能耐,如果有这份心,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。哪里还用等到今天。

裴青禾点了十余个骑术好的,一人一马,驰骋向前。

跑出十里地,逮住了两个精疲力尽累倒躺在官道边的流民。

都不用出言恐吓,一亮兵刃,两人就跪下了。连连磕头告饶,涕泪满面:“女大王,我们都是被抓来的。求求女大王,饶了我们吧!”

“我们之前躲在一处山坳里。里面还有很多马。我们带女大王过去。”

这两个流民,死里逃生后,就打起了战马的主意。这年月,马十分金贵。一匹好马,能卖出百两银子。

山坳里藏了百余匹好马,他们悄悄偷走几匹,就是一大笔横财。

女大王一露面,这点如意算盘顿时烟消云散。

女大王凶狠凌厉,满身鲜血,目中杀气腾腾。他们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,瑟缩颤抖着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,只为求一条活路。

裴青禾将两个流民扔到空马上,令其在前领路。

一个时辰后,找到了山坳。

一百多匹骏马出现在眼前。

这些骏马,被蒙了马嘴,裹了马蹄,却掩不住雄姿矫健,都是上好的战马!

裴青禾心花怒放,眼睛都亮了。她快步上前,爱怜地抚摸了一匹骏马,接着一匹又一匹。一同前来的裴氏女子,也一样亢奋激动。

这么多好马!

通通卖了,能换回万两银子!买来粮食够裴家人吃十年!

“一匹都不卖!”裴青禾转头,黑眸中迸发出灿然光芒:“我们骑马去幽州!有了这些好马,还有兵器,我们就能真正立足了!”

有了战马兵器,便有真正的裴家军。

前世费尽心思,在二十岁那年才勉强有了裴家军雏形,几十个人,十几匹马,几十把钝刀,就是她起家的所有本钱。

这一世,有人巴巴地给她送战马兵器来,自然要笑纳。

冒红菱等人纷纷点头称是。

一片喜气洋洋中,忽然响起一个颤抖的哭声:“青禾,我想走。我求你,放我走吧!”

裴青禾神色一顿,看了过去。

分道

是两个时辰前被她救下的许氏。

许氏白着脸,跪了下来,给裴青禾磕了三个头,抬头时泪水涟涟:“你和孙校尉说的话,我都听见了。夜里死了那么多人,我趁着这时候偷偷离开,根本没人知道。”

“我嫁进裴家十年,生儿育女,孝敬公婆,妯娌姑嫂都和睦。可现在,裴家已经没了,我的丈夫儿子都死了。路上辛苦,还要杀流匪,我实在撑不住了……”

“青禾,你行行好,就放我走吧!我给你磕头!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的恩情!”

林间的泥土并不坚硬,带着露水,有些潮湿。

许氏疯狂用力磕头,额上没有红肿,倒是沾了许多泥土,狼狈极了。

冒红菱又惊又怒:“堂嫂!你说什么浑话!你一个人想走到哪儿去?你没了丈夫儿子,还有女儿,你走了,玉儿怎么办!”

许氏九岁的儿子被斩首,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裴玉。

许氏哭得全身发抖,眼睛通红,一句话不说,就是一直磕头。

这是铁了心要离去,女儿也不要了。

其余裴氏女子,也都愤怒难当,纷纷出言指责许氏无情无义心冷凉薄。

“大家都别说了。”裴青禾终于发话,众女子立刻安静下来:“我之前就说过,等到了幽州,想走的可以假死遁走,我不会强留。”

“堂嫂说得没错,这次是个难得的脱身良机。你既然决意要走,就走吧!”

许氏霍然抬头,红肿的眼里满是惊喜:“你真放我走?”

冒红菱想说话,一抬眼,裴青禾平静的侧脸映入眼帘。冒红菱心里的怒火忽然就被浇灭了。

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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