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。”
杨淮对时砚颇为不屑:“区区一个商户子,若不是早早去了裴家军,裴六姑娘的身边哪有他的位置。”
“说的什么浑话。”杨将军不耐地瞪一眼过去:“时家是幽州境内最大的粮商。时砚慧眼如炬,在裴六姑娘势微时便投了重注。没有时家鼎力支持,就没有今日的裴家军。”
“更不用说,时砚本人精明能干,有他掌管钱粮,裴六姑娘就能安心无忧,心无旁骛地专注练兵。”
“对一支军队来说,有这么一个大管家,是何等重要。时砚若是肯来投奔我们广宁军,我也要给他高位。”
“裴六姑娘心怀高远,不肯屈于人下,日后能走到哪一步,现在还不好说。换了是你,你肯扔下一切去追随裴六姑娘吗?”
杨淮下意识地摇头。
杨将军哼了一声:“这不就是了!有这等眼光魄力决断,时砚岂会是寻常人!对这样的人,你凭什么指指点点?”
杨淮被喷的抬不起头:“我没动脑子,说话太过鲁莽,大伯息怒。”
杨将军又叹一声:“你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,在军营磨炼这么多年,也该成熟长大了。”
杨淮一脸羞惭,低声应道:“以后我遇事多想一想再说话。”
杨将军嗯一声,打量杨淮片刻,忽地生出了别的念头:“裴家还没成亲的,不止裴六姑娘。我记得,那个俘虏过你的裴燕姑娘也没成亲吧!”
杨淮虎躯一震,霍然抬头:“大伯!”
这个主意太可怕了!
熟料,杨将军对联姻的想法颇为热切,压根不顾杨淮惊恐的眼神,越想越是满意:“裴燕是裴家军里的虎将,也最得裴六姑娘信重喜爱。你没入裴六姑娘的眼,入赘裴燕也无妨。”
“等裴杨两家联姻,日后守望相助,在幽州便可安稳立足。范阳军已经废了,就是兵多地盘大的辽西军,也不敢妄动。”
广宁军最大的敌人,不是范阳军,更不是裴家军,而是虎视眈眈的辽西军。
李将军本来就和杨将军有些旧怨,不太对付。如今辽西军自立,李将军自号辽西王,屠了郡守府,抢杀大户,拉壮丁入伍。总兵力已近两万。
李将军犹自不足,蠢蠢欲动想出手抢地盘。只是,辽西军位置偏远,一时手伸不过来罢了。
裴家军打了一场干净利落的大胜仗,击溃范阳军。对辽西军是一记强有力的警告。
“我们广宁军忠于天子,裴家军也向天子投诚,本来就是同盟。”杨将军捋一把胡须,满心自得:“日后联姻结亲,便能同进共退。”
完了!
熟悉自家大伯脾气的杨淮心里哀嚎一声,欲哭无泪。
果然,杨将军下一刻便动手写信,然后令杨淮去裴家村送信:“裴六姑娘大胜,只得庆贺。你去备一份厚礼,带上这封信,去一趟裴家军。”
杨淮含泪拱手领命。
……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