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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剑修 但求一败 第7(1 / 2)

——轰!

“徒儿!”

初绮跌进十人合围的深坑里,撑起嘴角:“没事……我感觉很好!”

下一刻直接晕倒。

叶停鸢迅速捞她上来,暂时封住她经脉,放回屋中躺着。

她火急火燎掏出酒葫芦涨大,飞向大渊献峰,准备求药。

半路上,却遇到人来访。

大渊献首席弟子的仙鹤迎面飞来,上面却坐着柳藏舟,拦住她问候初绮安好。

叶停鸢越看他越火大,嗤道:“那老贼派你来撬我墙角?回去告诉她,我徒儿见不了你。”

柳藏舟绷着脸,努力沉住气道:“请教峰主,何以见不了?”

叶停鸢实话实说,如今初绮体内灵气溢出,只能靠她自己消化,否则有爆体的风险,能否逃过这一劫,要看她造化了。

仙鹤突然昂颈尖啼,柳藏舟立即松开它的缰绳,按住仙鹤被勒痛的脖颈。

少年眼神藏不住地焦虑,他忽然想到什么,拱手道:“请峰主稍安勿躁,等候晚辈消息!”

他扔来通讯符,一甩缰绳,驾鹤离去,连道别的礼数都忘了。

不久后,叶停鸢接连收到柳藏舟的千里传讯,是好几副化解传功散的配方。看那严谨的风格和周密详全的批注,分明是大渊献峰主的手笔。

后来她才知道,柳藏舟回去后,向大渊献峰主秉明想做医修。大渊献自然应允,并赐他许多亲批的笔记。他初初入门,看不懂笔记,就一股脑地发给叶停鸢。

叶停鸢不缺任何天灵地宝,有了详细的药方和批注,炼药对她而言的确易如反掌。初绮饮下后,不久便苏醒了。她发现自己修为又涨了,几乎逼近神境修士,她的经脉也因不停承受爆体的灵气,比寻常修士更为坚韧。

师尊说若非喝药喝得晚,她现在已经是神境了。

初绮倒无所谓。

还没好好感受过气境,就一步抵达神境,那修仙也太没参与感了!

她躺在床上,静静感受体内自行循环的灵气,真舒服啊。怪不得大家都想做修士,这种平和轻盈又活力十足的状态,是凡人鲜少能体验的。

叶停鸢盯着她在缝得歪歪扭扭的被褥里打滚的模样,一向略带醉意不羁的脸,渐渐露出沉重的神色:“你再考虑一下。”

初绮歪头:“考虑什么?”

叶停鸢坐到她床前,捂着额头,一手拎着酒葫芦,背对着她。

她静默了许久,才道:“拜我为师的事。”

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呢?初绮不明白。离开上章峰,她或许会遇到更温和,更靠谱的师尊,但不会遇到像叶停鸢这样的人。心比天高,从不低头,却一出手就给她最好的东西,甚至愿意为她求助讨厌的对手。明明她们才相识几日。

叶停鸢的衣角被拽住。

一扭头,初绮正拿着那张《天衍剑法》,小声道:“师尊,教教。”

叶停鸢哼了声,跳到床上盘腿而坐,弹弹纸背:“直接练。”

初绮:“若我不理解呢?”

叶停鸢:“天底下没有不理解,只有不相信自己的理解。你以为我编的九剑新章就是对《天衍剑法》的正确理解吗?若真如此,天底下的剑修都只会一套剑法了!你要做的事,就是自己体悟,自己判断对错,写出你自己《天衍九剑·新章》。”

初绮从未听过这种言论,就像读书之前应当先习字。师尊的意思却是让她直接造字。

虽然听起来就不可理喻,难以登天,还有很大概率走火入魔。

但她不乐意吗?

初绮乐意!

她宁愿苦炼十年一事无成,也不要因为害怕失败就去走千篇一律的路。

她露出傻笑,一跃蹦下床,左手攥《天衍剑法》,右手高举天衍剑,跑到庭中的苍松下,练了起来。

日升月落,参横斗转。

上章峰积雪常年不化。唯独峰底十年一次的灵脉喷发,会让春回大地。

当初绮抬头,第一次发现头顶那棵遒劲苍松竟能开出如此鲜艳的花时,她恍然意识到,两千多个日日夜夜,竟如逝水东流而去。

她的师尊也出关了。

叶停鸢看见初绮,还愣了愣。印象里刚到她胸口的小姑娘,如今已和她一般高。

当年她与初绮相约,万年苍松开花那日,就是展示练剑的成果的日子。

这些年,纵使叶停鸢在闭关,也会时常想起。真是越来越期待这小崽子能修出什么样的剑法。

“近来可好?”叶停鸢道。

初绮想到这些年发生的事,叹了口气:“徒儿学艺不精,有愧师尊教诲。”

叶停鸢哼了声:“怎么染上谦虚的坏毛病了。”

她一打眼就看出初绮已经突破神境,而且不是神境初阶。剑修的修为和剑道成就有直接联系,说初绮一事无成,她根本不信。

叶停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,如此喜事,当先牛饮一葫芦陈年佳酿!

她端着酒葫芦,清了清嗓子:

“天衍剑主,请!”

初绮其实不想现在就展示,但一诺千金,既已约定好,就不能再改。

她说:“献丑了。”

然后抬剑。

叶停鸢微微眯眼,这起手抬剑带起的剑风中,竟有玄奥的气息,和她的《新章》类似,却更古朴,更精纯!

不愧是练了两千个日夜的成果!

下一刻,初绮出剑了。

叶停鸢连酒都不喝了,浑身紧绷,瞪大眼,目不转睛盯着她——

初绮,戳!

一息,两息。

三四五六七八息。

风静止,鸟不鸣,天上的流云缓缓滑走。

叶停鸢和初绮大眼瞪大眼:“……”

叶停鸢:“你动啊。”

初绮:“动了啊。”

“再动啊。”

初绮缓缓收剑。

叶停鸢和初绮再次大眼瞪大眼:“……”

片刻后,她反应过来了。

“就这??”

“就这。”

叶停鸢深吸一口气,差点从树干上滑下来。她又猛猛饮了一葫芦,平复心情。

初绮挠了挠头,长叹一口气:“我就知道如此,但事实就是这样。”

她只悟到了天衍剑法的起手式,既“抬剑,戳!”这个动作。

其实她练剑的第十五天就悟到了,但剩下的两千多天,她始终觉得这一式还差一点。好似炖汤忘记放盐,宝剑没有剑鞘,白衣溅上油点,鞋里进了一粒石子。

能用,但不完美,不纯粹,有瑕。

这种瑕疵的膈应感促使初绮不断练习,日复一日地修正。每当她感觉纯粹一些了,又会发现新的瑕疵。两千多个日夜过去,她没有一刻停息。

叶停鸢抹了把脸:“你只练一式,这辈子都只会一式。今后要如何与别人论道比剑?外面的修士花招百出,你只用起手式吗?”

初绮无奈道:“那就只能被人打翻了。”

她光顾着想练剑,没考虑过这些问题。

叶停鸢对嘴怼着酒葫芦,竟空了,唉一声随手丢掉,撑着额头满地直转圈。初绮面无表情跟在她背后走,两人绕着道观前庭走了一圈又一圈。

叶停鸢:“两千多天啊!你就没想过试试第二式吗?”

初绮平静道:“我尝试过,非常卡手。有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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